“這誰呀?”蔡換兒還不知麻煩找上門來,一臉茫然無知相。
小癩毛眼睛從碗沿抬起,同情的看著她。
屋外罵聲持續:“呸!臭不要臉的浪貨,也不撒泡尿照照,就那副鬼樣子,還想瘶蛤蟆吃天鵝肉?哈哈哈,真真笑死人!”
皮大姐臉色不好看了。
陳嫂和大林家的卻互相擠眼弄眼的,充滿期待的聆聽。
“她罵誰呢?”蔡換兒還是無知呆樣。
“母癩蛤蟆,有種出來!”
‘啪’皮大姐重重放下碗,一抹嘴走出去了。
蔡換兒趕緊跟上。一來是看熱鬧,二來是為皮大姐壯膽。她現在的短期目標是討得皮大姐歡心,半個月後不被支去掃馬糞。
“我說黃二嫂,大清早的你發什麼顛?”皮大姐小細眼迸出不友善的厲光。
對面,站著黃二嫂和幾個尖嘴猴腮的長舌婦。
看到皮大姐等人出屋,叉著腰的黃二嫂得意洋洋:“皮大姐,這事與你無關。你忙你的去。”手指一定,衝著蔡換兒:“臭丫頭,就是你了!”
“我?”蔡換兒也認出這個潑婦了。
小菊的娘?陳嫂預測會大鬧一場,沒想到,果然就來了!
“裝什麼蒜?就你,要飯的小叫化子,得大當家的好心帶回寨裡,就得隴望蜀不安好心,起母癩蛤蟆心思,不知羞恥。啊呸!”黃二嫂是什麼詞難聽就罵什麼。
蔡換兒半邊臉抽搐了下,多大仇啊?把她貶的這麼一無不值的。至於嗎?
“黃二嫂是吧?我,我怎麼就不知羞恥了?”蔡換兒不是玻璃心,鎮定攤手不解。
黃二嫂還是鄙夷表情,冷笑:“非得挑明瞭是吧?好,你不要臉,我也不給你臉。昨晚,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去了大當家院子?”
蔡換兒搖頭:“不是偷偷摸摸,我是正大光明去的。”
“喲,你還有理了是吧?”其中一個站黃二嫂身邊的長舌婦翻著吊梢眼:“正大光明?我呸,扯你孃的淡。”
“這位大媽,你幫腔我沒意見,可總得說個一二三四條條道道來吧?我怎麼就扯淡了?”還好蔡換兒在更艱苦的難民隊伍中練過的,臉皮非一般厚,心臟非一般堅強。
“你說什麼?”長舌婦紫漲了臉皮,衝上來要撕扯她:“你個死丫頭,你才大媽!瞎你的狗眼,老孃我哪裡像大媽了?”
皮大姐叉腰威嚴一擋,長舌婦及時煞腳,不方便跟她起正面衝突,猶自指著蔡換兒忿忿:“死丫頭,你給我等著。”
蔡換兒存心要把水攪混,於是用那根受傷的食指虛空點點:“顴骨色斑明顯,嘴角下拉八字,抬頭紋可以夾死蒼蠅,頭髮沒有光澤,雙手老樹皮,牙齒髮黃殘缺……”她還故意停頓,帶著憐憫之態:“這些就是上了年紀變老的症狀。你可都齊全了啊。”
“嗷!死丫頭,我跟你拼了!”長舌婦氣的七竊生煙,面目可憎非得衝過防守線抓撓她不可。
陳嫂和大林家的衝上去架住她,勸:“平子他娘,別跟黃毛丫頭一般見識。”
蔡換兒還嘴不饒人挑釁:“大媽,你這勁頭還是年輕的。可該服老還得服啊!”
“我唾!”長舌婦被架著雙脅,衝不過來,眼睛都要氣綠了,隔空衝她吐口水。
我閃!蔡換兒敏捷的跳開。
“都給我閉嘴!!”黃二嫂作獅子吼!
什麼意思嘛?明明她是主角,怎麼轉眼她就成一旁傻站的配角了?她的目的還沒達到呢,豈容別人搶了風頭去?
“死丫頭,老孃記住你了!”長舌婦不甘心的整整頭髮,退回去還不忘放狠話。
蔡換兒歪頭,故做俏皮:“我叫蔡換兒,不叫死丫頭。如果非要這麼叫,可不可以不要加個‘死’字在前面?”
四周寂靜了半秒,統一拿看白痴眼光看她。
“咳咳……”黃二嫂首先乾咳打破彆扭的氣氛,指著蔡換兒:“那我叫你一聲母癩蛤蟆卻是很恰當。”
“敢問誰是天鵝?”
“咱們大當家的。”黃二嫂又重新奪加話語權,嗓門再度洪亮。
蔡換兒就歪曲話義:“咦喲,黃二嫂,你這話就大不敬了。我們大當家的英武勇猛,威風凜凜如猛虎,你卻背後笑話他是細皮嫩肉的天鵝?”
“我沒有!”黃二嫂嚇一大跳。刑元紹在嘯山寨,很有威信,很得人心的。
“嘖嘖,咱們大當家的一點不娘娘腔好吧?很男子氣概的。”蔡換兒作嘆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