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雜的腳步漸近,幾個僧人驚慌的跑進來。
蔡換兒眼明手快逮到一個問:“小師傅,你們慌什麼?”
“有官差。”
“官差?來幹什麼?”
“說是搜查通輯犯。”
蔡換兒鬆開僧人,看向小喜。
小喜垂眸想了想,忽然道:“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吧?”
“是衝你。官差通輯令還沒撤呢?”
小喜拉著她:“快別說了,趕緊跟大當家的說一聲去。”
蔡換兒揚手:“去哪找他呀?”
“往後殿去就行了。”
小喜慌慌張張拖著蔡換兒往後頭去,路上又抓著一個僧人問:“國公爺在哪?”
那僧人不肯指引,小喜揚手要揍他了。
蔡換兒扯開小喜,輕聲:“找小沙彌問比較好。”
“對。”
小沙彌們比較誠實,而且帶路的也是他們,所以看到小沙彌路過,兩人還真的一起抓著他問路。
巧得很,這個小沙彌就是專門來請她們過去的。
偏院,屈老爺子跟刑元紹還把上酒了,看起來聊的不錯。
“換兒,過來。”刑元紹很開心的樣子招手喚。
蔡換兒機械走過去,刑元紹拉著她對屈老爺子說:“老爺子,她叫蔡換兒,自己人。”
“國公爺,你好。”蔡換兒客氣施一禮。
屈老爺子眯起老眼看她一眼,點頭:“看著是個機靈的女娃。”
“她叫小喜,大名江端,曾在靖安侯府住過。”
小喜也恭敬笑喚:“國公爺。”
屈老爺子同樣笑眯眯:“嗯,不錯,長的喜慶,看著也乖巧。”
“謝謝。”
蔡換兒悄聲說:“聽說外頭有官差。可能是衝小喜來的?”
刑元紹卻不著急,拉她坐下:“來,喝杯酒暖暖身子。”
“大當家的,怎麼辦呀?”小喜擔心。
屈老爺子揮手:“無礙。只管喝酒。”
看他們這麼坦然,蔡換兒也放下心,接過精巧的酒杯抿了一口,意外:“竟然甘甜?這是什麼酒呀?”
屈老爺子哈哈笑:“這是我珍藏多年的女兒紅。今天才起出來。”
“那是我們有口福了。多謝。”蔡換兒又喝一小口。度數不高,味道很贊。酒入喉,只覺得清爽。
小喜也喝了一口,讚道:“好酒!”
屈老爺子更高興了,吩咐刑元紹把酒杯斟滿,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
酒過三巡,屋裡的溫度更高了。
蔡換兒臉紅紅的,小聲問刑元紹:“認親了嗎?”
“還沒。”刑元紹把火盆的炭新增了一塊。
蔡換兒不可思議。看模樣,好像已經說清楚了,怎麼還沒祖孫相認呢?
屈老爺子放下酒杯感嘆:“今天是老夫這麼多年最高興的一天。這壇酒,還是當年嫁女兒時埋下的。說好等外孫女年滿十八起出來當嫁狀……”
明顯屈老爺子喝高了。
小喜笑:“國公爺,你喝醉了,晚輩扶你去歇息吧?”
“不,我沒醉。”屈老爺子拉著刑元紹:“看到這孩子就想起我那可憐的女兒啊,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這麼多年……”
“老爺子,你喝多了。”刑元紹反手握著他:“我撫你去躺躺。”
“不,我沒喝多。”屈老爺子拉著他:“坐下。你進京就來看我,我很高興。特別高興。你這孩子雖然在民間長大,卻是沒長歪。好好,很好……”
蔡換兒‘噗哧’笑出聲。
“換兒,你笑什麼?”屈老爺子睜睜眼問。
蔡換兒四下看看,湊近他:“都當悍匪了,還沒長歪?你老人家也是個護短的呀。”
“你這孩子,知道啥?我才不信什麼匪不匪的?看看這乖巧的樣子,像悍匪嗎?”屈老爺子摸摸刑元紹的臉,笑說:“這孩子長的跟母親像,性子也像。”
刑元紹神色僵了僵,馬上把屈老爺子架到肩上,然後道:“老爺子,你醉了,先歇歇吧。”強硬的把他架到榻上。
屈老爺子不承認:“我沒醉,我沒醉……”
可是捱上榻,他就老眼迷糊,枕著枕頭看著刑元紹:“唉,老嘍。你們今晚就歇在這裡。有事明天再議。”
“好。”刑元紹答應了。
屈老爺子到底也是上了年紀的,今天又意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