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半夜,家裡的看門狗忽然叫的兇,驚醒了沉睡的蔡換兒和小喜。
“進賊啦?”小喜揉眼睛含糊問。
有人輕斥:“小黑,別叫了。”
看門狗果然就低嗚下去。
蔡換兒側耳聽了聽,喜道:“是小苗。”
小喜一怔:“是他?”
“走,看看去。”
二人匆匆穿衣胡亂拿起洗臉帕擦擦眼睛,開啟房門。堂屋已點起油燈,苗母拉著小苗抹著歡喜的眼睛,低聲:“可算回來了。”
小苗小聲的安慰著擔憂的母親,同時開心介紹:“娘,還記得他嗎?這是刑大哥。”
苗母藉著昏暗的燈光覷眼看了看。
刑元紹雖高大,但不顯壯,面容略憔悴,但眉眼俊朗。
“……”苗母不太記得,不過還是熱情招呼:“是刑公子,請坐。”
“大娘,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你們餓了吧?我去做飯。”
“娘,我們不餓,就是有些累。有熱水洗個澡就好了。”
“我去燒水。”苗母趕緊答應。
小喜笑:“伯母,我來幫你。”
刑元紹看向蔡換兒,點頭笑了笑。
蔡換兒也報以微笑,說:“你們平安回來就好。”
“嗯。”
蔡換兒去把大門關上,又撥亮了火盆,道:“你們先歇著,我去後廚幫忙。”
小苗忙道:“我去吧。換兒。你陪刑大哥坐會。”
“我陪?”蔡換兒指自己鼻尖。
她也是客人好不好?要陪也是小苗陪呀。
小苗卻不跟她多說,一溜煙竄向後廚。
清咳一聲,蔡換兒無奈笑笑,坐到刑元紹對面,拿起火鉗撥了撥灰,才慢慢問:“大當家的,一切順利嗎?”
“很順利。”
“哦。”竟然如此,蔡換兒不知說什麼了。
順利就說明靖安侯倒了大黴了唄。至於生死。她估計一時半會是死不了。誰叫人家是皇親呢?若是普通人,被揭露惡行,早就問斬了。
“換兒。”刑元紹伸手過來,握著她的手道:“你不為我高興嗎?”
蔡換兒抽出手,笑了:“當然為你高興啊。不過我是知道這其中比國艱險的,所以你能全身而退,很開心,特別高興。”
刑元紹看著落空的手掌,呆了一呆:“我會一直留在嘯山寨。”
“嗯,嘯山寨不失為一個養老混日子的好地方。”
“我?”刑元紹問:“你願意搬回來跟我一起住嗎?”
“不願意。”蔡換兒笑著拒絕邀請:“慶陽城比較適合我。我喜歡繁華熱鬧。”
刑元紹張張嘴,想說什麼。
“來來,先喝杯熱水暖暖身。”小喜端來一大杯水遞給刑元紹,還說:“小苗在炒飯,一會就有得吃了。”
“謝謝小喜。”
“哎呀,大當家的,你還跟我客氣啥?”小喜輕擺手,隨後低聲問:“京城那邊怎麼樣了?”
“皇后失寵,靖安侯倒臺。”
小喜拍手:“大快人心。不過,沒追究他的罪狀?”
刑元紹輕搖頭:“皇后保他。”
“難怪嘍。”小喜嘆:“可是靖安侯什麼事都沒有,他倒臺也只是一時的吧?遲早東山再起,相當於沉寂一段日子,對他沒損失吧?”
刑元紹就詳細的告訴了她們最終的結果。
“離京?”小喜撇下嘴:“搬到江南富庶之地,怕是享福去的吧?”
“放心吧,他不會有好結果的。”
靜靜聽著的蔡換兒忽道:“邵素素為什麼要這麼做?”
“效忠,站隊。”
小喜和蔡換兒都不太明白。
刑元紹看一眼後廚方向。苗家母子正在忙碌,估計聽了也聽不懂什麼。便將跟屈老爺子交流的資訊告訴她們。
“原來是這樣啊!”小喜震驚了。
蔡換兒暗暗點頭:幸好後期沒怎麼得罪邵素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此女城府之深,心計之多變,防不勝防。
“刑大哥,熱水燒好了。”小苗笑吟吟的出來招呼。
連夜趕路,風雪交加,刑元紹鐵打的身體也快熬不住了。太想洗個熱水澡放鬆放鬆了。
聞言,便不客氣,真的去洗漱了。
小喜就抓著小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