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淘這麼一說,侯嶽大嘆,得,他就一俗人,偶爾看看這青山綠水,很陶冶情操,可真看久了,就會沒味,就會煩燥,俗人,就要在紅塵中翻滾,想著,也覺有些黯然下來,他是知道李二最後的結局,所以,這次的龍陽任職,倒是沒有太失意的感覺,可霍飛白就不一樣了,一路來。情緒就很低落,若不是不想這麼沒面子的灰溜溜的回靈丘,他怕是早就乾脆辭官回靈丘了。
看著周圍青山慼慼,侯嶽不由的想起了劉禹錫的那首詩:巴山楚水淒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當初,劉禹錫被貶郎州司馬,這郎州就是武陵郡。
侯嶽想著,不由的就讀了出來,這時,就聽身後,船倉口處傳來一陣鼓掌聲:“好一句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聽口音,這位兄臺應該是北地人吧,若是不嫌棄的話,在下這裡有本地的清酒,不妨坐下喝兩杯。”
侯嶽回頭一看,正是那在武陵縣上船的兩男子之一,見他說的挺有豪情。侯嶽也想借此機會打聽打聽龍陽縣的情況,便欣然應了,同小淘一起回到倉裡,便同那兩個男子喝起酒來。互相一介紹,喚他來喝酒的叫永福,看著文質彬彬,另一個叫馬五,看上去孔武有力,都是龍陽縣人,只是聽了侯嶽之名,那馬五臉色微變。永福卻是一片平常。只是勸起酒來,卻是更加熱情了。
這清酒,冬釀夏熟,色清味醇,侯嶽不知不覺的,居然就喝到微燻。
“這位嫂子是龍陽人嗎?小公子俊秀非常,看著讓人喜歡的緊。”小淘坐在一邊同那武陵縣上來的女子有一答沒一答的聊著,那女子二十多歲,長相有些小豔麗,只是一臉的擔心,自坐下,便總是側著臉,那眼總是望著外面的水面,回答小淘的話也有些心不在焉,只是緊緊的將那男孩抱在懷裡,那男孩便一臉羨慕的看著小寶哥和小丑丫玩的面具。小寶哥逗他說話,他卻是一聲不啃。
那婦人聽到小淘問話,只是側著臉點了點頭,卻不回話。
見她這樣,小淘便不在自討沒趣,專心陪著小丑丫說話,小丑丫顯然叫一路的奔波給弄的有些疲倦了,木雕面具的新奇過後,這會兒就軟叭叭的趴在小淘懷裡,拿臉蛋噌著小淘,眼睛半睜半閉的,小淘便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睡覺。
小寶哥一個人玩的沒勁,就跑到侯嶽身邊,被侯嶽灌了一口酒,然後臉紅樸樸的回到小淘身邊,整個人看著有些雲裡霧裡,氣得小淘恨不得掐侯嶽一把。
船行一個時辰,便進了龍陽縣,水路居然可以直達龍陽縣衙,侯嶽和小淘帶著人先下了船,永福和馬五也帶著那女子和男孩下了船。亦步亦趨的跟著侯嶽一行,侯嶽正要回首同他們告別卻不想,那馬五突然一把抱起小寶哥,右手繞過小寶哥的頸子,空隙處,可以看到寒光凜凜的刀鋒。
兩夫妻魂都嚇沒了,小淘更是一臉緊張的盯著小寶哥的脖子處,嘴裡幾乎是語無倫次跟小寶哥說道:“寶兒,不動啊,聽媽**話,千萬別動。”就生怕小寶哥不懂事,一動之下割了脖子,傷了自己。
小寶哥顯然也嚇壞了,小臉兒一陣蒼白,兩眼紅紅,可愣是不哭,兩手握緊拳頭,一臉氣哼哼的盯著馬五,這表情倒是象足了小淘七八分。
“馬五,你這是幹什麼,我若有什麼得罪之處,你衝著我來就是,挾持小孩子,你還要臉不。”侯嶽沉聲道。
馬五叫侯嶽說的一陣臉紅,正喃喃的不知該怎麼回,一邊的永福卻冷靜的道:“沒辦法,形勢逼人,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小淘在邊上聽的那個氣啊,恨不得上去將他一腳踹到河裡,這人什麼邏輯,那若是自己讓大柱將他們抓住,再請他們海涵,也不是他們做何想法。
這時,那馬五手上的刀又貼進小寶哥脖子一分,然後道:“什麼話也別說,跟著我走。”
只是讓侯嶽和小淘有些奇怪的事,這水福和馬五帶著他們一行卻是直朝縣衙走去。
龍陽縣的縣衙有些敗舊,大門紅柒十分斑駁,門樓頂也缺了一角,門見的大鼓正面的皮子顯然後來換過,雖然看著有些新,但同周邊的皮完全不同,一個身著麻布衣的老衙吏,正拄著木棍站在門邊,下午的陽光斜射過來,透過半開的縣衙大門,股射在地上,感覺一層層的灰塵在陽光中翻滾,而衙吏也在打著盹。
“老魯……”當先的永福叫了聲。
那老衙吏一激靈,清醒了過來,抬起一看,臉上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