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撞向了牆。陳宗雲是個有腦子的年輕人,他知道既然對方突襲他們,必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窗戶是絕對不能走的,他索性用了個穿牆術,一頭撞到了旅店外面。
四柄長劍交剪而出,緊追著陳宗雲的身影,刺穿了牆壁,也在陳宗雲的後背上留下了傷痕。陳宗雲痛的打了個趔趄,他勉力提起真元,運了個輕身術,向遠方竄去。陳宗雲知道丟下自己的同伴獨自逃生的行為會被人恥笑的,但是他有他的理由,他心中有牽掛,為了這個牽掛,他不怕任何人恥笑,只要師妹依然愛他就足夠了!
他的腳尖剛剛在地上點了一下,周圍十幾米方圓的地上突然冒出了無數黑枯的手臂,蜂擁而上向陳宗雲抓來。陳宗雲大驚失色,舞動拂塵:“何方妖孽,給我退!”陳宗雲的拂塵上冒出了絲絲白色的雲氣,那些黑枯的手臂只要和雲氣一接觸,就會迅速枯萎,最後變成灰塵。
但是那些手臂太多了,陳宗雲眼看就要衝出禁制邊緣的時候,真元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結果他的手被那古怪的手臂牢牢抓住了,動彈不得。
急於逃生的陳宗雲眼中露出了瘋狂的光芒,他不想死在這裡,絕對不想!陳宗雲咬著牙用左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短刀,一刀切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血光崩飛中,陳宗雲快速在自己胳膊的穴道上點了幾下,止住了猶如噴泉的血流,然後抓過自己的拂塵,身形踉蹌著向遠方遁去。
房間裡的四個黑衣人驚訝的對視了一眼,隨後一個黑衣人從房門衝了出去,大喊道:“師父,有人逃了!有人逃了!”
最先走進旅店的那四個黑衣人並沒有加入屠殺的行列,聞言為首的黑衣人怒道:“怎麼會逃的?逃向哪裡?”
“向西逃了。”
“混蛋,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為首的黑衣人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自己弟子的臉上:“到處給我們劍宗丟人!”
另一個黑衣人道:“師兄,追人要緊!”
“走!”為首的黑衣人低喝一聲,四條黑色的人影一溜煙沿著陳宗雲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那幾個黑衣人雖然有些惱怒,但是並不慌亂,不管怎麼說,逃走的也只是個三代弟子,憑自己的身法親自追人當然是手到擒來的!他們萬沒想到,追出去老遠,居然連個人影也沒看到,而且還感應不出對方的任何痕跡。
“怎麼會……”一個黑衣人喃喃的說道:“難道他是用法器從天上逃的?”
“就算他是從天上逃的也不應該能逃過我們的感應!再說他只是一個三代弟子,如果修真界的三代弟子都會駕馭法器的話,我看我們還是逃回老家算了!”另一個黑衣人說道。
“那小子莫不是嶗山派的弟子吧?嶗山派的鳥道人都是那種鼓上蚤的角色,實力狗屁不是,稀奇古怪的小法術數他們在行!”
“如果他真是嶗山的道士,他應該沒逃遠,就在這一帶躲著呢!”
為首的黑衣人陰沉著臉,掃視著周圍恨聲說道:“就算我們知道他在附近躲著也沒辦法,我們劍宗強在喋血殺人上,如果是術宗的人在這裡,倒是能把那小子找出來。”
一個黑衣人嘆道:“師兄,其實做起事情來我們和術宗的人聯合動手,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惜……”
“可惜什麼?”為首的黑衣人冷聲道:“想讓我們聽從那狗屁聖女的安排?去他媽的春秋大夢吧!”
“師兄,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為首的黑衣人沉吟一會,低聲道:“你們記住了,我們成功的完成了任務,沒有任何人逃脫!你們知道我的意思嗎?”
“可是……我們幾個倒是能守口如瓶,師兄,你的弟子也知道這件事啊,萬一他們遇到了長老審查把事情說出去我們怎麼辦?”一個黑衣人猶疑的說道。
“是啊。”另一個黑衣人贊同道:“還不如我們坦白說出來,懲罰也不會有多厲害的。”
“我那幾個弟子……哼、哼!”為首的黑衣人冷冷說道:“他們自然是已經在行動中陣亡了!臨來前,師尊可再三囑咐過我,絕對不能給劍宗丟臉,否則後果自負!你們以為我是怕長老的懲罰嗎?”
“是……是師尊……”其餘三個黑衣人臉上一齊露出了懼意。
“就這麼決定了。”為首的黑衣人下了結論:“走,我們回去。”
四個黑衣一起向遠方竄去,微風吹過,街道依然是那麼的安寧。月亮從雲彩裡鑽出來又鑽進去,接著再一次把月光灑下了大地。
四條鬼魅般的人影從四個方向竄了過來,赫然是那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