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笑起來溫和且好看的男人,蕭少爺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好意思,就是覺得有些害羞。
“司叔叔好。”
對了,他認識的對他和藹可親的人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就比如說那表舅舅,他笑起來就像只狡猾的狐狸不懷好意。
可這司叔叔笑的讓人看得很舒服呢,舒服的都讓他不好意思了。
蕭惟也有些詫異兒子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子被我們寵壞了,任性的很。”
“我才沒有呢!”蕭少爺為自己正名。
蕭惟睨了他一眼。
蕭少爺趕緊閉嘴,在沒人的時候怎麼跟父親鬥嘴都可以,在外人面前,他還是要給父親大人面子的,不過回去之後他娘也饒不了他。
“坐吧。”司楠笑道。
蕭惟頷首,領著兒子入座了。
司楠讓帳外的親兵奉了茶,見蕭顧仍坐在蕭惟身邊,而蕭惟似乎沒有讓自家兒子迴避的意思,便也明白了,不過……“阿顧第一次來水師,可要出去逛逛?”
蕭顧眼睛一亮,他路上聽父親說了水師的事情早就想來看看了,不過……“不用了,我坐在這裡就行。”
他爹是來辦正事的。
“我不會打擾你們談正事的。”
司楠笑道:“真乖。”看向蕭惟的目光卻帶著一絲的不贊同。
“孩子大了,該是見見世面的時候。”蕭惟不為所動,道。
司楠愣了一下,旋即哂笑,是啊,長生大長公主的兒子,豈能天真無邪?“文子騫失蹤一事,你有何看法?”
“我相信我的眼光。”蕭惟給兒子拿了一塊點心,雖說不打算將兒子養在溫室,但也不強求他馬上便懂便介入,“再者,若文子騫叛變,眼下瀧州城也不會如此風平浪靜。”
“沒錯。”司楠頷首,“迴歸中原一直都是文家所願,這些年文子騫在水師也是盡心盡力,文家交出來的造船術也讓水師的戰船得以改進,若當年不是誠心,他無需如此用心,再者,此次失蹤的只是文子騫。”
當年文家投誠帶來的不少人,多年的磨合下來,也算是融入了水師之中,這些人甚至不少還不知道文子騫失蹤了。
“司將軍認為誰會對文子騫下手?”蕭惟問道。
司楠道:“海賊報復或者朝廷中人,甚至曾經受過文子騫團伙洗劫的商戶都有可能。”不過最有可能的是哪一個,便是不說大家心裡也清楚的。
文子騫既然敢回來,便必定做好了被報復的準備,至於那些曾經受他劫掠的商戶,向他報仇的可能性更低。
必定與朝中的人有關係!
水師在朝中的地位不算高,也不算是受重視,可這裡有司楠,之前的水師總兵更是長生大長公主的駙馬,而瀧州這地也大有可圖!
只是,誰會如此做?
朝中誰會有如此野心?
“文子騫跟全家大小姐的事情,你可知道?”蕭惟自然也明白眼下最有可能的是什麼。
司楠神色未變,“知道。”
“有何看法?”蕭惟道。
司楠道:“應該與文子騫失蹤一事關係不大,不過……”
“文子騫也不是善茬,即便落入對敵手也絕不會輕易低頭。”蕭惟繼續道,“所以,若是對方得知了……”後邊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司楠看了一眼認真聽著此時露出了不明神色的蕭顧,便也明白蕭惟沒將話說明白的用意了,看來到底還是心疼兒子的,“文子騫年紀也不小了,這些年身邊雖說也有些女人,但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這全家雖說是商賈,可在瀧州也算是聲名顯赫,文子騫不是胡來的人。”
也便是說,他對這全家大小姐必定是用了心的,對她腹中的孩子更不可能不在乎。
而他們如今要利用他的女人和孩子來引出幕後之人,若是沒發生意外倒還能說得過去,可若是出了意外……
“文子騫對水師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清楚。”
蕭惟頷首,“可除此之外,司將軍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嗎?”
司楠沉默,在瀧州這些年他不敢說做出了多大的成就,但將瀧州握在手中還是做到了的,可從文子騫失蹤到現在已然過去了大半個月,他派出去的人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的訊息,即便是死了,也總該有些痕跡吧?
“既然司將軍沒有別的辦法,那便這般決定。”蕭惟道。
司楠看著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