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情況如何?”
“每日到刑部喝茶,有時候還會帶上小郡主。”
“央央可好?”
“前兩日病了一場,不過只是著了點風寒,沒有大礙,如今也好了。”
“讓趙太醫過去看看,直接去找皇貴太妃,不要說是從我這裡過去的。”
“是。”
“還有,讓趙太醫從衡王府出來之後便不需要回長公主府了,直接回太醫院吧,以後每個幾日過來給阿顧看看便成了。”
“是。”
長生合了閤眼,有些疲倦了,“下去吧。”
“是。”
蕭惟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去睡會吧。”
“你陪我。”
“好。”
兩人躺在了床榻上,便是已經三月多了,可長生還是覺得身子冷,躺下便往他懷裡鑽了,“蕭惟,你說若是真的定案了,秦陽會怎麼樣?”
會這般說,便是結果不會讓秦陽滿意的。
“他怎麼樣都行,別來找你麻煩就好。”蕭惟道。
長生笑了笑,“怕是難了。”
“長生,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蕭惟正色道,倒也不是看不出來皇帝之所以現在還沒定案並不是定不了,而是顧忌著定案之後的情況,尤其是秦陽,如此說起來,皇帝對這個弟弟好算是不錯的,“大周朝廷與士族的博弈,是國之大事,秦陽不是小孩子,他該明白!”
“這是不是叫做針扎不到自己便不曉得疼?”
“早就扎心裡了!”
長生笑了笑,埋在他的懷裡沒說話,許久許久,便在蕭惟以為她已經睡著了,才呢喃出聲,“我讓人在王澈身邊埋了釘子,挑撥他們兄弟不和。”
王澈?
蕭惟想了會兒才想起是誰,“即便沒有你,王氏兄弟之間也不可能相互扶持手足情深。”頓了頓,繼續道:“王晉對長子不滿,有意扶持次子天下皆知。”
“這倒也是。”長生笑道,“不過若是沒有我的推波助瀾,人家兄弟也未必會鬧到這個地步。”
“立場不同罷了。”蕭惟道,“王馳對付你的手段也不仁慈。”
“想不想去揍王馳一頓?”長生抬起頭看著他。
蕭惟皺眉。
長生笑眯眯地靠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著:“本公主打算派人去刑部大牢殺人放火。”
“你說真的?”
“能假嗎?”
蕭惟神色凝重起來,“你是想逼王家動手?”
“王馳沉得住氣,可王晉未必可以。”長生道,眸光陰森了下來,“阿綺丟了性命,即便現在要不了王馳的命,至少也得讓王氏一族脫層皮!”
“王馳一直沒有將顧閔拉下水。”蕭惟道,王馳抗辯說長公主算計自己,可根本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得罪了便讓衡王妃犧牲自己來陷害?衡王妃憑什麼聽話?若是他將顧閔的事情拉出來扣到長生的頭上,更能取信於人。
長生冷笑:“因為他很清楚顧綺為何而死!”
不就是為了顧閔嗎?
他很清楚他若是敢毀了顧閔,她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而他之所以還坐得住,不就是斷定了朝廷不會要了他的命嗎?!
“你放心,王大人心智厲害著呢,不會被嚇的胡言亂語的!”
蕭惟道:“我去。”
“好啊,給你報仇的機會。”長生笑道,“不過秦陽不許去。”
“嗯。”
小盧氏的確沒什麼危險,不過整整疼了兩天兩夜才將孩子生下來,跟長生所猜想的一樣,是個兒子。
許家有後了。
長生還在月子當中,別說蕭惟不許了,便是許的話,小盧氏也未必喜歡她過去看望孩子,因為依著規矩,還在月子中的女子是不乾淨的,這時候去人家家裡會讓人沾了晦氣。
宮裡面皇后派了身邊的嬤嬤過來看望,同時還挑了兩個嬤嬤入府照顧,皇帝也下旨賞賜了不少東西,也算是帝后對許家的看重了。
不過許家是元襄皇后的孃家,許夫人有出身盧氏,帝后看重也是理所應當。
除了帝后之外,惠嬪盧氏還請旨出宮探望。
自從王馳出事之後,盧氏便更加低調了,即便錢皇后懷疑他跟餘氏鬧騰有關係,但也只是懷疑,如今她卻因為小盧氏而請旨出宮,不管怎麼看都有些恃寵而驕了。
後宮妃嬪,進了宮,哪裡能輕易出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