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待煙霧散去,現場哪還看得見護君盟半點身影?地上的草叢裡只剩下數不盡的屍體以及那紅得發黑的斑斑血跡。
過了很久,華鶴才鬆下一口氣來,望著眼前屍橫遍野的慘狀,忽又想到曾經那場天災,心生一陣惡寒,往李清風身後挪了挪腳步。
鳳純感到有些疑慮,說道:“他們走得這麼幹脆,難道有什麼陰謀?”
經鳳純一提醒,蕭隱、李清風大叫“不好”,緊接著蕭隱竟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狂奔回府,只剎那之間,十里內已無他半點蹤跡。
華鶴顫顫巍巍道:“老大這是……”
鳳純緊皺眉頭,“是他妹妹,護君盟一定是前來試探我們,看我們大家都在這裡,他們正好以蕭小妹作為威脅蕭隱的籌碼。不多說,我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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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明鏡高懸於空,冷寂的長街空無一人。
尤聞盡頭那處琴聲悠悠,似銀瀑飛天,飛流直下。
長街盡頭就是摘月山莊,琴聲就是從莊內傳出來的。
蕭小妹早已沉沉睡去,外界一切好似都與之隔絕一般。她既聽不見悠揚樂聲,更感受不到山莊四周此刻已是危機四伏!
月下撫琴之人便是司空音。
司空音是蕭隱的好兄弟,只要蕭隱、蕭小妹有難,他寧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保護蕭家安然無恙。
只見他悠悠然坐在莊中,怡然自得撫弄著手中古琴,看他神情自得,眉間一點傲態,整個人好像已沉浸到自己的琴聲之中:
——遠山青翠,薄霧氤氳,九曲溪流,似有一人遺世獨立於江水之上。近處空谷飛瀑,轟鳴如雷,湍流擊水,震撼大地。
此刻司空音正是處於這般情景之中。
危機逐步逼近,司空音嘴角勾過一抹陰笑,彷彿勝券在握。他左手輕輕一拍、一揮、一拂,右手手腕一轉,手指調撥著琴絃向前一灑,周圍立刻激起一圈迫人的內力朝外逼去,霎時門外圍攻之人紛紛被震得不得不後退半步。
沈映幽右手中握著一個骷髏頭骨,眼前裡充滿鄙夷與殺氣,一方的風蕭蕭則以一種不可描述的微妙的笑容看著這座地方,“沈大人對此有何見地?”
沈映幽的聲音比魔鬼更可怖、比這秋風中的月光更冷,“擒住蕭小妹,蕭隱一定會向我們低頭!”
院內撫琴之人似是聽到二人這般可笑的對話,竟以隔空傳音之術道:“那便看各位有沒有本事能踏進摘月山莊半步。”
話音落盡,又是一陣內力逼來,這一次至少比剛才多了三分力,三象使與沈映幽周圍的嘍囉們一時未及躲閃,其中十人便已被這陣內力震傷內臟,再難動彈。電鳴聲暗道:“這人究竟是誰?山海分明已被我們困在那處,此刻摘月山莊應該防禦空虛才對!”
沈映幽捏了捏拳頭道:“不管是誰,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立見數十人嗖嗖騰身飛起直躍進莊內,三象使連同沈映幽合力之下以內勁拍開大門,破門而入。霎時琴音大震,波聲呈圓擴散四周,眾人不得已下紛紛退後。這時,司空音足尖輕點一躍而起,笨重的長琴在他手裡恍若輕筷般轉動兩下,右手按在琴上,一時間摘月山莊又恢復如常的寧靜。
眾人只見一位著素綠錦緞袍的公子帶著一張面具赫然立於此地,雖看不出此人面上神情如何,但他只要一站在哪裡,自有一種胸有成竹的自信之風,像是早已料到今夜莊中有人來襲,於是一早在此做好準備。
沈映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