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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煮酒

是護君盟,他們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鳳純“嗯”了一聲,臉上還是一樣的冷漠,望著蕭隱的背影,對李清風講到:“蕭公子宅心仁厚,希望能救得了天下,救所有人,所以反而無法放下。他本該好好發洩一場,可是卻偏要隱忍著自己的情緒,你說,他名字裡的‘隱’字,是不是也有隱忍的意思?”

李清風斥道:“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猜人家的名字?殺手果然都是冷血動物!鳳純,難道你不應該上前去勸勸蕭大哥,讓他寬心嗎?”

豈知鳳純卻笑道:“你也說我冷血了,勸,怎麼勸?好啊,那我即刻上前,同蕭公子說,生死乃是常事,他們死了全因命數,不關你事,這樣勸好不好啊?李清風,你混跡江湖也不少時日,怎的如此不會看人眼色?蕭公子冷靜下來自然會同我們講,何必操心?你先顧好自己吧!”

說罷,她轉身離開。

李清風欲罵,身影卻已走遠。他看著蕭隱站在雪地裡,北風又起,吹著雪花簌簌,落在大地的每一寸角落,落在蕭隱的肩頭。風雪之中,他的背影忽然變得如此脆弱、渺小、不堪一擊。

李清風本想上前勸解,可是又覺得鳳純的話不無道理。

所以沒過多久,他也走了。

夜深之時,雪還在下,庭院已積滿了一層厚厚的白雪,而蕭隱仍然佇立雪地之中,立如一杆標槍。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他也似全然沒有聽到一般。腳步聲的主人是鳳純,她手中提著兩壺酒,一包牛皮紙,挽著一件披風。她遠處凝望著蕭隱的背影,不由嘆了一口氣,自己是真的從未見過這般倔強的人,又踏步走去,來到他身後,換了一副笑臉,為他披上毛裘,笑言道:“就算要練金鐘罩,也不是這麼個練法。你餓了一天,又在雪中站了一天,你要是倒了,誰去拯救這天下?你答應過我會和我一起滅了護君盟,可不要言而無信。”

見蕭隱沒有反應,她又走到他跟前,提著兩壺酒在他眼前晃了晃,“天這麼冷,應該多喝點酒暖暖身子。不過蕭公子一向不喝酒……那坐下來陪我喝一杯總可以吧?”

“你說的,以後借酒澆愁,要加你一個。蕭公子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蕭隱迴轉過身,他面色憔悴,嘴唇蒼白如雪,整個人早已失去血色,就像一具會動的屍體。他握緊鳳純為他披上的衣服,微微點頭,應了聲,“好。”

屋內燃著爐火,門沒有關上,兩個人並肩而坐,看著屋外大雪紛飛。

鳳純笑道:“好漂亮的雪。”

蕭隱一口酒下肚,方覺身體溫暖了些,淡淡應道:“嗯。”

鳳純道:“我猜你一定來自南方。”

蕭隱眼底的驚懼一閃而過,轉頭皺眉問道:“何以見得?”

鳳純道:“因為我生活在南方,南方不常見到雪,總會對這種神秘的東西有些嚮往。”

蕭隱笑了笑,輕聲喃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鳳純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尷尬的笑了笑,氣氛又變得十分沉寂。

她不會安慰人,可是也不希望蕭隱如此消沉下去,所以在她看來,唯一能夠安慰人的方式就是靜靜地坐在他身旁陪著他。

北風捲起千堆雪,牆角紅梅仍□□的立於風雪之中,空氣中忽然飄來一陣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紅梅開的正豔,好似女子芳華。

過了很久,鳳純聽見蕭隱輕輕長嘆一聲,她正想說些什麼,卻聽蕭隱道:“多謝你,鳳純。”

鳳純微微一笑,語氣之中竟收斂了往日的鋒芒,握上他的手,柔聲道:“我們是朋友,何必如此客氣?其實你已經盡了全力,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是你的錯。蕭隱,你若真想挽回些什麼,就不要折磨自己,去做些實事,推翻真正的罪魁禍首。”

蕭隱抬頭望著她,雙眸之中含情脈脈,已然超越了朋友之誼的範疇。方才他聽見鳳純叫自己的名字,心臟猛然跳了一下,立馬變得不知所措,這是她第一次直呼自己名諱,而且是以一種關心的情感。

他抽回自己的手,起身拉起鳳純,帶著她來到門前,伸出手接住一點點白雪,又淡淡微笑,忽然轉過身,神色間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對眼前的人說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鳳純像是猜到什麼,默默點了點頭,等著他說下去。

“關於我的身世……”

沒錯,這正是蕭隱隱藏多時的秘密,一個壓抑他,折磨他,讓他痛苦無比的秘密。

眼前這個女子,是他的心上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