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不智轉眼一望,只見楊不怒牙關緊咬,滿頭大汗,那麼條津鋼般的漢子,此刻競也已疼得身子不住顫抖,公孫不智暗中不禁大是吃驚,沉聲道:“這廝似與‘魔火宮’有關,大哥你小心了。” 
莫不屈“哼”了一聲,面色雖鎮定,心下又何嘗不在暗裡驚煌,左掌捏拳,右掌護胸,全神凝注,一步步走上前去。 
就在這時,競突然有一陣明朗笑聲,自那棟參天大樹上傳了下來,群豪情不自禁,俱都吃了一驚。 
七大弟子更是驚喜交集,脫口道:“師傅現身了!”齊地仰首望去,但見一條紫衣人影,自百丈高處飄飄落下。 
樹高百丈開外,若無絕頂之輕功,絕大之膽量,怎敢一躍而下?但這紫衣人影卻似將這百丈高處,視做一級石防一般,身形毫末作姿作勢,也無任何準備,揮手間便躍了下來,卻在自然放任中顯得出奇的靈奇、出奇的瀟灑。那紫色的衣挾在風中飛舞,看來實有如天上金仙,御風飛降。 
群豪瞧得又驚、又奇、又佩,竟都彷彿變得痴了。 
只貝那紫衣人飄然落地,竟是個天庭開闊,眉目明朗,眼神亮如天星,嘴角常帶笑容的弱冠少年。 
他肌膚雖不十分白哲,但卻有如寶玉象牙一般,帶著種晶瑩而悅目的光輝,他面目雖不十分英俊,但無論誰一見了他,卻難免要生出喜愛親近之意,只是他神情雖灑脫,笑容雖可親,但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高貴清華之態,教人在親近之中,仍不敢對他稍存輕視之心。 
此刻他自百丈高處飛躍而下,看來仍顯得那麼輕鬆而安詳,就彷彿方自跨下一級石階似的。 
此刻他在眾人滿寒驚佩的目光注視下,神情仍是那樣隨和而目然,絕無半分自驕自矜之意。他先向萬子良、莫不屈等人恭恭敬敬施了一禮,笑道:“等小侄先去與那四位見見面,再來叩見各位叔伯前輩。” 
萬子良等人又是驚訝,又是歡喜,驚喜於這天神般的少年竟對自己如此恭敬有禮,忍不住齊地躬身道:“不敢!” 
紫衣少年飄飄走到那也已被驚得楞住了的跛足惡丐面前,道:“不想木郎君削去了你們的一耳一臂後,兩位仍然不改當年脾氣。”原來這兩個惡丐正是那日在海邊將木郎君當作木偶,妄生貪心,但珠寶末得,卻將一耳一臂斷送在木朗君之口,萬老夫人之手的人。 
此刻他往日隱私,突然被一個素昧平生的少年人說了出來,自是大吃一驚,失聲驚呼道:“你你怎會知道?” 
紫衣少年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跛足惡丐目中兇光一閃,突然彎身,反手拍向身後的麻袋,群豪不覺齊吃一驚,哪知紫衣少年不知怎地出手一託,便隔在破足惡丐的手掌與麻袋間,手腕一反,那贓足惡丐便撲地跌了下去。 
這一招出手與天下各門各派,任何一種武功中任何一種招式全不相同,彷彿只是隨手揮出,但其出手部位之巧妙,時間拿捏之準確,莫不顧等七大門派中的七弟子,想盡了自己所學的武功,卻也想不出一著比他更妙的招式。 
群豪又驚又喜,那蒙面黑衣人目光中卻不禁露出驚駭恐懼之色,驚譁喝采,讚歎低語聲中,紫衣少年已飄飄走到那枯瘦惡弓的面前,寒笑道:“你們兩人同路而來,你也該陪他一齊留下才是。” 
枯瘦惡丐腮旁肌肉顫動,突然一拳擊出,接著飛起一足,一招三式,分擊紫衣少年肩、胸、下腹。 
這惡丐不但出手迅速,而且招式陰毒,一招三式,攻守皆妙,招式之間,似是全無破綻。 
哪知道紫衣少年偏能自拳風足影中,瞧出他招式間唯一的空隙,身子一偏,手掌輕輕一曲一伸,便抓佐了他的腰帶。 
枯瘦惡丐一腳一拳,不知怎地,競全部落空,身子卻已被人離地提起,紫衣少年笑道:“莫大叔接著!”反手向後一拋。 
這惡丐雖然枯瘦,但練武之人,畢竟筋骨強健,身子最少也有幾十斤重,但在這紫衣少年手中,卻似乎輕如無物,隨手一拋,便拋在莫不屈面前,莫不屈反應是何等迅速,退後半步,雙手接伎,他身旁的公孫不智立刻趕上半步,並指點了那惡寫腰旁脅下四處袕道。 
那兩個蒙面黑衣人一個競似已駭得呆了,另一個目光四下流動,顯然在打量情勢,準備溜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