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搖頭晃腦,似是激奮已極,一陣風吹過,他頜下長髯,不住隨風波動,看來當真有如奔流不息的金色河水一般。 
少女們這才知他取名之意,競在頒下一部長髯,水天姬道:“這些畜生實在可惡,不知你老人家要將他們如何處治?” 
金河王道:“念在他們還有人能認得出老夫來歷,饒了他們吧”彭清等一齊大喜。少女們卻大是不服。金河王緩緩接道:“就賜他們個全屍也罷”這句話說將出來,不僅黑衣人們心膽皆喪,少女們也不禁為之大驚失色,誰也想不到這老人手段之毒辣競一至於斯?說要饒了別人,卻是取人性命,彭清嘶聲道:“西方黃金宮”一句話還未喊出,已被兩個黃金魔女抬起,四條金色手臂一悠一蕩,彭清身子已穿窗而出,遠遠落在海水裡。 
只聽一連串“噗通!噗通!”之聲,頃刻間,二十餘條黑衣人,已全部被拋人海水中,只剩下一兩聲輕微的慘呼餘音,仍殘存於星光海水間,這些人四肢懼已殘廢,被拋人海,哪裡還有活命?少女們雖然對他們深惡痛絕,但此刻見了這情況,仍覺滿心悽慘,不忍卒睹。 
金河王手持金囂,哈哈大笑道:“這下眼前才清淨了,這些四肢發達的臭男人,老夫最是見他不得!” 
目光轉處,突然指著胡不愁,大喝道:“這裡還有一個,拋下去!” 
鈴兒、珠兒一齊大驚、但見黃金魔女已搬起胡不愁的身子,鈴兒與殊兒方才眼見她們奇詭之武功,雖知單憑自己兩人之力,絕然無法援救,但卻也萬萬不能眼見胡不愁被拋人海里,兩人身形齊展,擋住視窗,鈴兒驚呼道:“他他既非與那些黑衣人一同來的,又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他性命?” 
金河王道:“天下的男人,俱都該死,知道麼?閃開!” 
鈴兒又驚又忽,大聲道:“如此說來,你莫非要天下男人都死光死絕,就只剩下你一個才對心思?” 
金河王冷冷道:“正是如此,只因” 
水天姬緩緩介面道:“只因天下的男人若是俱都死光死絕,就沒有人會覺得他比別的男人矮了。” 
金河王放聲大笑道:“不錯不錯,你倒知我心意。” 
此人脾氣之古怪,端的天下少有,不該怒時,他偏要大怒。此刻水天姬如此譏罵於他,他反而沒有絲毫脾氣、水天姬道:“但你老人家若將此人殺了,我媽媽定必要不高興了,那時她若完全不理你了,別人可是沒有法子。”金河王竟自呆了一呆,道:“真的麼?” 
水天姬道:“誰敢騙你老人家!”金河王又自呆了半晌,突然頓足捶胸,暴跳如雷,將船艙踢得降降作響,少女們見他如此大怒,都不禁駭呆了,只當胡不愁此番必無生理。哪知金河王跳了一陣,競只是大呼道:“放這臭小子下來,拋到後面去,莫讓老夫再見著他!”黃金魔女手臂一蕩,果然將胡不愁拋到艙後。 
過了半晌,鈴兒方自定過神來,緩步走出,斂襖道:“前輩救了賤妄們之大難,賤妄亦不知該如何損答?” 
金河王道:“不錯,老夫救了你們性命,你們自該好生報答才是。該如何報答,你們自己說吧?” 
鈴幾沉吟了半晌,道:“侯爺也曾留下些金銀珍寶” 
金河王大笑道:“金銀珍寶?誰要你的金銀珍寶?誰不知道西方黃金宮富甲天下,老夫難道還會是貪圖金銀而來的麼?” 
鈴兒怔了一怔,面上又自變了顏色,偷偷瞧了那些黃金魔女一朋,額聲道:“那是為何而來的?” 
金河王笑道:“你也不必怕老夫將你們帶定,老夫雖然好色,但別人的侍妾,老夫還不屑一顧!” 
鈴兒這才鬆了口氣,道:“不知前輩有何盼咐?” 
金河王笑聲突頓,面色一沉,厲聲道:“老夫此來,為的只是要查聽一個人的下落。此人與老夫很深如海,勢不兩立,老夫若不將他下落尋出,活生生殺死,一輩子也休想活得舒服!”他語聲中怨毒之深,當真令人聞之膽寒、鈴兒顫聲道:“不不知此人是誰?” 
金河王牙齒咬得吱吱作響,道:“他便是紫衣侯的臭師兄,被老夫駭得縮頭烏龜般躲起,天下唯有紫衣侯知他下落。” 
鈴兒心念數轉,道:“但前輩卻來遲了,我家侯爺已”金河王怪笑道:“你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