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滿天花雨,統紛而落。 
一木大師嘆道:“老僧在江湖行走已有五十年,卻還未曾瞧見過如此花俏好看的掌法,也從未瞧見如此聰慧的女子。” 
丁老夫人道:“大師怎知她聰慧過人,老身有所不解。” 
一木大師道:“夫人請看,她這掌使出,乍看雖然華而不實,但仔細一瞧,章法卻絲毫不亂,只是變幻無方而已,變化如此繁複的掌法,若是換了智慧不高的人,連瞧都已瞧暈了,又怎能學得會?” 
丁老夫人嘆息一聲,道:“只望她聰明英被聰明誤了。” 
這番話寶玉自又聽得清清楚楚,他心中更是感概良多,只因小公主的聰明與智慧,他比誰都清楚。 
青衣小帽的少年,正是小公主。 
小公主突然現身,突然出手,五行魔宮一向只在暗中施展堅謀,如今怎地也露像了?本令寶玉驚異萬分。 
但他心念數轉,便已恍然大悟。 
五行魔宮昔日只在暗中搞鬼,為的只是要江湖中人疑神疑鬼,自相殘殺,為的只是要方寶玉無路可走。 
自然,他們還怕自已露面之後,縱能執武林之中耳,但白衣人重來之日,五行魔官便得首當其衝。 
如今江湖已亂,死的人已有不少,七大子弟已死傷殆盡——白衣人是否重來,猶末可知,最重要的自然還是他們以為方寶玉已死了 
此時此刻,所有的顧忌。既已都不存在,他們還不露面,更待何時,在這混亂之中,他們輕易的便可掌握大局,這良機他們怎會錯過? 
寶玉轉目四望,但是經過方才一番動亂之後,站在人叢中最前面的幾個人,地位已自變換了。 
方才站在人叢最前面的幾人,本是錦衣華服,本在不住指點談笑,如今卻已換作了幾個滿身黑衣,頭戴氈笠的大漢。 
尤其當先一人,雖然路氈笠戴得緊壓在眉際,但一雙火也似的目光,卻仍不時要偷偷向臺上窺望。 
寶玉瞧得清楚,此人競赫然正是那火魔鬼——他那雙火也似的妖異目光,寶玉永生再也不會忘記。 
五行魔宮中人,終於也混入泰山來了,有這些人出規,此後將會發生什麼驚人的變故,寶王實是難以預測,也不敢預測。 
他只覺自己胸中爇血,已漸沸騰 
方寶玉競直到此刻,還不敢出手。 
只因他深知天下群豪,都早巳將他當作滅絕人性的兇手,但若一現身,眾情本已激奮,再加以真正的兇手在旁鼓動,那時便說不定要亂刀齊下,他武功縱高,也不能抵擋——他豈非死也難以暝目。 
是以他縱然爇血已沸騰,也只有強自忍住。 
只見小公主瞬息之間,又已攻出數十掌之多。 
仍無論她招式變化多麼複雜,歐陽天矯卻仍是以不變應萬變,一招…式,仍然使得既乾淨,又清楚。 
只見他眼簾半垂,誠心正意,身手雖未停頓,面容看來卻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對四面攻來的那天花亂墜般的招式,竟是連瞧都不瞧上一眼,只是聽風辨位,破招拆招——這挑李滿門的武林高手,不但功力深厚,經驗、見識,亦自不凡,他深知自己若是去瞧對方的招式,便難免為之目眩,自己的招式也難免要亂了。 
‘木大師額首嘆道:“善哉善哉,歐陽施主果非誤人子弟之輩,這女子武功雖奇妙,要想取勝,卻也困難得很。”只聽四面一陣陣歡呼,只要歐陽天矯一招攻擊;四面便必定有人為他喝采、助威,想來他門下弟子前來觀戰的,必有不少。 
寶玉凝神而觀,越瞧越是驚奇。 
他驚奇的倒不是歐陽天矯武功之強,而是小公主武功之弱,他心中動念,不禁暗忖道:小公主此時驟然現身,而且激戰四人,她武功若無超人之處,怎敢如此?但此刻她卻連歐陽天矯一人也難以取勝,這樣的武功,五行魔宮怎會放心讓她出手?莫非她暗中另有仗恃不成?” 
一念至此,他瞧的不禁更是仔細。 
但見小公主動手之間,身子漸漸向臺的後半部移動,不再轉向前方,歐陽天矯自也一步步逼了過去。 
他兩人身形展動的範圍,便漸漸縮小,漸漸離寶玉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