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就乖乖的留在這裡,只耍你一見著咱們的小公主,那時趕也趕不走你了。” 
方寶兒急急道:“我我”少女們都已不容他說話,嘻嘻哈哈,推拖拉拉,將他擁出屋子。 
門外是一道長廊,兩旁有七、八道門戶,絛衣少女拍著他的頭道:“乖乖的陪著小公主,否則咱們就把你送到天邊去,讓你一輩子也回不了家。” 
方寶兒嚇了一跳,暗道:“這些少女看來又溫柔又美麗,哪知也不是好人,要我去做那小公主的傭人,還當我不知道,盡說些好聽的話。” 
他被水天姬擄定,雖覺煩惱,但後來已有了些回家的希望,哪知此刻糊里糊塗來到這神秘古怪的地方,更連回家的路都已找不到,什麼五色帆船、第一劍客,更是看不到了,想起自己的外公、大頭叔叔,展然甚是懷疑,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聽天由命,想來想去,反覺有些好笑,暗村道:“古人道五十而知天命,我還未到十五,怎地就學會聽天由命了?” 
這孩子雖然年紀幼小,但心胸開闊,無論對什麼事都看得很開,絕不肯自尋苦惱,將憂慮時常放在心上。 
這時少女們已將他擁至前面第一道窗戶前,繹衣少女開了門,鈴兒在身後…推,方寶兒便中由自主衝了進去。 
只見裡面的屋子佈置得更是津致富麗,當畸:一張青玉案,案上一隻白玉瓶,瓶裡插著幾校茶花。玉瓶旁鋪著張索箋,放著些筆墨硯石,還有個斗大的玉缽,裝滿了清水,想是用來洗筆的。 
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穿著件雪白的衣服,正坐在青玉案旁,手託著香腮,瞧著瓶中茶花呆呆的出神。只見她天庭開闊,眉目如畫,面板更比那玉瓶還白上幾分,那鮮豔的茶花與她一比,也是黯然失色。 
雅室玉案,人面花光,就只這光景,已是絕妙的圖畫,方寶兒瞧得心神皆醉,竟不忍驚動她,輕輕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也去瞧那茶花,瞧了半晌,不知不覺間競也瞧得出神了。 
他驟睹這瓶茶花,只覺插得有些雜亂無章,但瞧了半晌,越看越覺這花插得實是妙極,大小、位置、距離,配合得無一不是疏落有致,恰到好處。 
襯出了異常的風骨,異常的津神,誰也無法將花朵的位置改動一分,正如個絕色美人一般,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亦如最最津妙的劍術一般,出招,收招,都有一定的分寸,誰也無法更改! 
方寶兒再也未想到,插花一道,也有這麼奧妙,瞧到忘情處,不覺脫口嘆道:“今日瞧了此花,方知別的插花人都是呆子!” 
聲音雖輕,那小公主卻聽得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瞪眼瞧了他半晌,似是有些驚駭道:“你你是什麼東西?”方寶兒忍住氣道:“我是人,不是東西?” 
小公主又瞧了他半晌,道:“你若是人,為何和我不同,又打扮成如此不三不四的模樣?” 
方寶兒又氣又笑,道:“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自然不同!”他只道這小公主看來雖聰明,其實卻是個白痴,心裡不覺有些憐惜。 
小公主還在張大了眼睛瞧他,又瞧了半晌,搖頭道:“不對不對,你若是男人,為何沒有鬍子?” 
方寶兒呆了一呆,失笑道:“我年紀還小,自然沒有鬍子。唉!這種事你難道都不知道麼?” 
小公主呆了半晌,展顏笑道:“哦!我懂了,原來年紀小的男人是沒有鬍子的,要到老了,鬍子才會長出來,正如同初生的小孩子沒有牙齒,要慢慢才長出來。”她說得鄭重其事,競以將這簡單已極,盡入皆知之事,視作複雜微妙已極,也頗以自己能想出這道理而沾沾自喜。 
方寶兒見到她這模樣,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幾乎將花瓶都碰例,指著小公主道:“你你” 
小公主眼睛一瞪,怒道:“有什麼好笑的,我見到爹爹有鬍子,自然要以為男人都有鬍子的。” 
方寶兒呆了一呆,笑聲突頓,大奇道:“難道難道你活到現在,只見著你爹爹一個男人?” 
小公主仰首道:“我爹爹是世上最聰明,最最英俊,最最富有的男人,別的男人我才不屑去看哩!”詞色間雖然倔強驕傲,還是掩不住眉宇間的優怨寂寞。 
方寶兒長長嘆息了一聲,道:“這這些事,難道就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