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拔出了牛鐵雄背插的一柄鋼刀,走到船頭,盤膝坐下,撕下刀柄紅綢,擦拭著刀身,直將一柄長刀擦得津光雪亮,在日光之下,更是耀眼生花,令,人見之膽寒、江上大大小小船隻,瞧見這耀眼刀光,船頭鐵漢,果然都遠遠繞開,也不知其中有無蕭配秋之手下。 
但一路畢竟無事,直走了約摸一個時辰,江面漸窄,李英虹回首道:“他兩人傷勢極需醫治,不知可否先設法靠岸?” 
中銑蘭目光一轉,道:“前面便有個渡頭。”她果然不愧江上兒女,一句話功夫,便已將船頭打偏。 
寶幾見她雙手雖不停的躁作,眉宇間卻是憂鬱重重,心念一轉,便已知道她正在為她雙親安危擔心。 
只因蕭配秋此番落得如此狼狽,確有一中是壞在鐵娃、鐵雄兄弟手上,脫困之後,自然難免遷怒到他的爹孃。 
一念至此,寶兒也不覺多了份心事,深知就憑他們這幾個人之力,委實無法將蕭配秋擊退,何況李英虹又必須走了。 
唯有鐵娃、鐵雄兄弟兩人,都是了無心事,兩人同心協力,將方舟駛近岸邊,鐵娃口中還大聲笑道:“這渡頭恰好離我們家不遠,我也正好該去瞧瞧大爹大媽了。嗨!二混子,賣點勁呀,快回去瞧瞧,你老婆不知逃了沒有?” 
周方喃喃道:“他老婆不會逃的,你們的勁可也別賣光了,還是留著點氣力的好,要賣勁的事還在後面哩!” 
牛鐵蘭、方寶兒情不自禁,抬頭瞧了他一眼,兩人都知道,這老人竟又瞧出了那未來的災禍,正在暗中點醒他們。 
忽然間,一艘江船,順流而下,朝這方舟筆直撞了過來,雖在白晝之中,這艘船上竟滿燃燈火,只見船面之上,一無人蹤,龐大的船身,來勢卻有如被鬼魅所推,急如離弦之矢,方舟縱然堅實,在這一撞之下,以必定難免片片粉碎,眾人齊地大慷失色,鐵雄、銑娃兄弟,又叫叉罵,搶了只長篙,衝上船頭,船頭的李英虹,卻突然縱身而起,掠上了那艘“鬼船”,揮刀斬斷了帆索、巨帆“蓬”的落下,船身一偏,愉洽自方舟之旁擦過,浪花飛濺而起,有如山崩般往方舟壓了下來,中銑蘭也跟著躍了過去,猛然一扳船舵,船身半傾,劃廠個斜弧,“轟”地一聲,衝上了淺灘。 
這其閱當真是千鉤一發,危險之狀,筆墨難描。 
方舟之上,人人懼是滿身水溼,姜風也醒了過來,大呼著衝出,寶兒驚魂初定,反而連聲安慰於她,但聞那邊“鬼船”上的李英虹與牛鐵蘭,競突然齊地諒呼一聲,鐵蘭嘶聲呼道:“快過來,瞧瞧這是汁麼?” 
銑娃用力將方舟蕩了過去,友人相繼躍上“鬼船”。目光動處,人人都不禁駿的呆了。 
只見船艙之中,零亂地倒臥著二十餘具屍身,有的撲倒桌上,有的一半身子伏在窗外 
顯然,這些人懼是在郝然之中被襲,非但無還手招架之力,競連奪路逃生,都來不及了! 
眾人懼都是瞧得本然果在當地,唯有姜風,瞥了這許多屍身一眼,竟突然衝了過去,扳起一具屍身。 
寶幾駭然道:“你要做什麼?” 
一句話說出,姜風竟已敞聲大笑起來,嘶聲笑道:“原來是你!”笑聲悽慘,有若猿啼。 
眾人又驚又駭,凝目望去,這才發現這屍身赫然竟是蕭配秋,僵冷可怖的面容上,猶殘存著一份臨死前的驚駭恐懼。 
牛鐵蘭也不知是驚是喜,顫聲道:“是是誰下的手?” 
李英虹一言不發,走了過去,長刀一展,挑開了蕭配秋的衣襟,只見他胸膛之上,赫然印著只褐色掌印。 
再瞧別的屍身,亦是絕無血跡傷痕,顯見這些人俱是被人以掌力所震,立時斃命,這掌力之強毒狠辣,又是何等驚人? 
眾人面面相覷,良久良久,才有人喘出一口氣來,牛鐵蘭道:“這這莫非是本郎君與土龍子?”周方道:“除了他兩人還有誰?” 
李英虹沉聲道:“五行魔宮中人,寒眺必報,不死不休,這蕭配秋一把火將士龍子與木郎君也燒在其中,自然難逃一死,瞧這情況,蕭配秋想必也知危機,是以便想連夜逃走,哪知唉,還是被追著了!” 
眾人雖都慶幸蕭配秋之死,但方輕那般慘烈的殺伐之後,又見著如許性命喪生,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