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心臟病需要靜養,你爸為了你和你媽的事肯定累壞了,現在打電話過去會不會打擾他們休息?你說呢!”外公柔和慈目裡面閃爍著晶瑩的淚光,說完他抱著我的頭說“好好休息吧,一切都有外公在,只要你好起來,去參加高考等你考完了你媽媽差不多也就回來了!”
躺在醫院裡面的那幾天晚上我基本上都要靠藥物來助眠,羅素和陳祖成,鄧威安童來看我的時候,我都閉門不見,我害怕他們接近他們,我害怕他們帶給我關於夏洛川的回憶。我也害怕看見羅素那張已經憔悴不堪的臉。
6月6號那天下午,外公拿來他從學校裡面領的准考證還考場上面的必用品。年過古稀的外公身體還是像以前一樣精神和硬朗。他拉著我的手說“末秋,你要是不去參加高考我們就不去了,把這些扔了就是。”他手裡拿著我的准考證說。
“我”我看著那些我辛苦了三年等一個即將見證我努力程度的准考證說。
“外公知道,你要是實在不想去的話就算了。”外公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和藹,儘管有人說我外公是李老虎,可現在的他儼然是一個只想享受天倫之樂的老人。
“我還是去吧。我想讓媽媽看看我的成長,也像讓救我的那個人能知道他救的人不是孬種。”
“你去就好,明天早上我會找王醫生陪你去,他是高考考點的醫務員,明天他會在考場外面看著你,只要你稍有不適,他就會來的。我明天也會叫你舅舅開車送你去考場,你舅舅陪你,我在車裡面等你。”他嘴角的喜悅再告訴我,其實他也希望我去參加高考。
六月七號那天早上九點鐘,我掛著點滴坐在市二中三樓的考場上面等待在即將到來的高考,窗外面的早蟬叫得給外的歡樂,考場上面迴圈播放的《夢中的婚禮》是在告訴所有考生現在需要鎮靜自如的回答考題。
當監考老師發下語文考卷的那一刻,我看見了我前面位置夏洛川的名字,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看著那些詩歌空白填寫,我想起了他在我面前背誦《師說》時的場景,我看見他寫的作文被拿來反覆朗誦時的場景。我俯下身子胸口一陣陣的疼,潔白的體恤衫,在我胸的位置開始漸漸地變紅,血液在慢慢的擴散。
當我哭得撕心裂肺的時候,監考老師看著此刻的我也是一臉無助,他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哭得像個孩子的考生。我胸口的血跡,還有我手上的點滴夜,最後監考老師只得請醫生過安來勸導我。現在想來,我根本不知道我考試的那兩天是怎麼過來的,我也不知道那兩天裡面我的傷口,因為我看見夏洛川的位置在我前面而情緒激動崩裂了多少次。
6月10號的時候,我看見了媽媽,不過不是在家裡而是在太平間,外公抱住我在停屍房裡哭到昏厥,爸爸因為媽媽的突然離開,和他知道夏洛川和我們之間的關係時,精神崩潰,潛藏在他心裡二十年的愧疚在這一刻爆發。
他受不了他弟弟的兒子在他面前而他卻不知道,他受不了他弟弟唯一的血脈為了他的兒子,而早夭。爸爸嘴裡一直說到“我早該想到他是夏錦的兒子!我早該想到他是夏錦的兒子!”無論對誰來說那就是一種殤。
媽媽下葬的時候,我看到了分數,剛剛上二本線。填志願的時候是外公幫我填的,我害怕觸及任何有關過往的回憶。我只是對外公說叫他幫我填一個哈爾濱的學校。
陳祖成來找我的時候我靜靜的躺在醫院裡面好像一個等待在癌症吞噬的生命一樣安靜,陳祖成看著很是消瘦的我說“末秋,你好點沒有?”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示意的告訴他,我還不錯。
“你不錯就好,我今天事來告訴你幾件事的,你不要太激動了。這本筆記本是夏洛川的,他一直和我說子墨出事的時候他就有一種預感,他預感到我們之間還有些事情沒有發生,所以就把這本筆記本交到了我手裡,叫我替他保管著。他告訴我說,他和他媽媽回到這裡就是為了找到他父親當年在這裡的親人,在高一的時候,他見到你的第一眼,便確信你就是他的親人。他為了不打擾你的生活所以找了他的表弟過來監視你,那時你剛好因為劉偉的事萎靡不振。”他說完後拿著那本筆記本放在我手裡繼續說道
“其實當年救你和去警察局保你出來的也是他安排的,救你的那個人是他舅舅,也就是教育局局長。最開始他也有懷疑過你,直到去你家給你過生日的時候,看見了你家鋼琴架上面的那個盒子裡面的照片和玉佩,他胸前的那塊玉上面刻的是“瑜”那是你爸爸的名字最後一個字,你家裡的那塊玉上面刻著的是“錦”字,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