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不了時間長河,但日晷卻能助他一臂之力。
“譁!”
在修辰天神的催動下,日晷帶著張若塵和般若,進入時間長河,飄浮在河面上。
宮南風以天樞針為舟,坐在上面,看向突然出現的日晷、張若塵、修辰天神、般若,絲毫都不意外。
“修辰啊,你一生驕傲不遜,本以為你會下場悽慘,沒想到你最後卻選擇了一條正確的路,不錯,現在這副模樣很美豔,連我都有些心動。”
宮南風笑道。
修辰天神冷哼一聲,仰著下巴,看向別處。
不理會他的調侃。
般若困惑的問道:“你到底來自於哪個時代?”
宮南風盤膝而坐,雙臂抬起,展示著自己,道:“塵肯定知道我來自什麼時代。”
張若塵觀察他身上的穿著,又看到他身前桌案上擺放的青色果實和神釀酒壺,思緒一瞬間,就被拉回了遙遠的過去。
“有吃的沒有,快餓死了!太累了,你怎麼跑這麼遠啊……”
“這東西,也不好吃啊。”
“還是若塵兄懂我。”
宮南風身上的穿著,正是當初太上送張若塵去須彌神廟修煉一品神道的時候,遇到他時,
所穿的衣服。
青色果實是酈玉聖果,和那壺神釀一起都是張若塵給他的。
多少年過去了,一切都是當初的樣子。
但,張若塵已不是曾經那個大聖,許多事已經滄海桑田,許多人都已死在了時間長河中。
對眼前這個宮南風來說,這一切都只是一瞬間,因為他是跨越時間長河來到的未來。
宮南風道:“你送我的酒,要不喝一杯,看看還是不是當年的味道?”
張若塵飛身落到天樞針上,坐在宮南風對面,道:“當年,以你的修為,能夠跨越遙遠星空!
找到須彌廟,精準的攔截我和太師父,我就該生疑的。”
宮南風為張若塵斟酒,道:“有什麼好生疑的?我跟過去,就是純粹的好奇,很想知道不動明王大尊和須彌到底為冥祖準備了什麼後手。”
張若塵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道:“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酒如此的淡?”
“不是酒淡了,是你這十多萬年經歷得太多了!”宮南風道。
“或許吧!”
張若塵道:“你到底意欲何為?”
“在須彌神廟,你去了過去,修煉一品神道。我是一個好奇心極重的人,很想知道結果,所以一時犯賤,就想去未來窺探天機。知道了一些,就想知道更多,不知不覺,竟然走到這裡。”宮南風自嘲般的笑道。
張若塵道:“看到未來,未必是什麼好事。”
“沒錯,看了,未來就註定了!不看,未來就充滿變數。我都後悔得,想要抽自己兩巴掌。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藉助命運奧義,打破天地規則的壓制,逆天改寫命運。”宮南風道。
張若塵沉默,嘆道:“老實說,我很想幫你。
但,卻必須告訴你命運的殘酷,你是以命運證道始祖,打破命運,不就是在打破自己的道?
從時間長河上一路走來,結局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張若塵腦海中,想到的乃是當初他修煉成一品神道,返回後看到的宮南風的悽慘模樣。
當時他,不知經歷了什麼,血肉幾乎全部流失,僅一層皮包著骨頭。
很多事,早已在命運中註定。
那時只覺得他滑稽,此刻才知他是在未來與命運抗爭。
般若道:“要改寫命運,就要改寫這十多萬年整個宇宙每一個生靈的命運軌跡,更要磨滅這十多萬年的時間長河,然後重塑。太難了!”
“太喪氣了,你們就不能說幾句鼓勵的話?”
宮南風頗為樂觀,笑道:“塵,你能說出很想幫我這句話,我已經很開心了!"
顯然,宮南風在時間長河上,已經看到自己曾奪舍張若塵。
張若塵願意幫他,不就是原諒了他?
“就算命運已經註定,我還是想試一試。只有能夠打破命運,才有可能擊敗冥祖,修為更上一層樓。我相信命運,但我不相信命運是註定的。”
宮南風站起身,身上氣質瞬間變化,偉岸似不朽豐碑,氣場引得時間長河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