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不過去?我們就說:專家鑑定是真的,現在還不能說假——這年頭,專家給錢就舉手,找專家比收買法官還便宜……
再不行?我們就說:真假問題要聽組織的話,要講組織原則,現在組織上還沒最後發話,只有組織說假,那才是‘真假’,組織說‘真’,‘真假’的也不假……你以為,組織會為我們飯店的小龍蝦開個新聞釋出會?
還不行,怒了?那個拍華南虎照片的人是怎麼說的——‘誰說假,俺遲早要收拾他們,一個也跑不了’,怕了吧?”
錢穎咯吱咯吱笑著,笑軟了身子:“你就搗亂吧你……我不管,我帶新來的小劉熟悉一下崗位,午餐不陪你們了。”
“嗯嗯”,舒暢心不在焉地點著頭,等錢穎告辭後,他再度開啟電腦,螢幕上幾行法語正跳動著——“舒先生,好久不見了!”
舒暢嘆了口氣,回答:“好久——沒多久!哈根百夫長,我朋友並不知情,請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螢幕閃爍,跳出哈根的回答:“是的,我已經確認:你的朋友並不知情,而且他現在仍不知情。可你突然消失,數月沒有蹤影,我們只好請出你的朋友……”
“你們怎麼找到他的?或者說,你們怎麼發現我與他之間的聯絡?”
“很簡單,我們查詢到了你最初出現的地方——那時,你還沒有學會隱藏自己的腳印。
我們順著你的腳印,發現:在你登岸時,有一個人幫助了你,使芙蘿婭與你得到了進一步的救援。
隨後,我們開始查詢這個人。
這人並不像你善於隱藏,我們沒花多大工夫,就發現了正在紐約地鐵站賣唱的他。而後我們守在他身邊,靜靜地等待你的出現。等我們看到了一張神秘的、來自中國的匯款單據後,我們認為:目標出現了。
我們瞭解到,這位名叫趙牧的音樂家數年前移居美國,在地鐵賣唱多年,一直期望進入百老匯。他沒有直系親屬,也沒告訴朋友他在美國的真實處境,甚至偶爾還向國內匯款,我們認為,這張匯款單很有問題……
我們安排了一場衝突——趙牧招惹了地鐵黑幫,在我的保護與資助下,他得以回國,並向朋友尋求幫助……”
舒暢久久沒有回答,哈根誤會了他的意思,馬上在電腦上敲出:“或許這是你唯一的破綻,你想消除這個痕跡麼,我可以幫你。”
舒暢在電腦另一側,已再度陷入夢魘。
恍惚之間,他彷彿又坐在那個機艙中。飛機正在快速墜落,機艙內火焰飛舞,行李亂跳,乘客滿臉血跡,尖叫著、哭喊著,在他身邊,一個像芭比娃娃一樣的金髮小孩,一頭扎進他懷裡,渾身哆嗦著,喊叫著:“救我,救我……”
隨後就是一聲轟隆,飛機墜地,烈焰騰飛。
舒暢猛地驚醒,他看著螢幕上閃動的字跡,馬上詢問:“還在嗎?”
“在”,哈根在另一方回答得很快。
“請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如果”,哈根回答:“如果你不想留下唯一的追查線索,那麼,與其這線索掌握在別人手裡,不如掌握在自己手裡——我現在把他送來了,請好好把握。”
“謝謝!”舒暢道謝之後,馬上想到了哈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你的出現,讓我再度回到那場噩夢之中,我不希望你干擾我的生活,我……”
“芙蘿婭快死了”,哈根打斷了舒暢的話:“她想見你!”
舒暢久久不答。
電梯平穩的向地下降去,當電梯停穩後,錢穎領著劉韻走出電梯,來到深深的酒窖。
燈亮了,寬敞的地窖里布滿了一個個大橡木桶,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醇香。
整個酒窖空無一人,唯有整齊排列的大酒桶像等待檢閱計程車兵,沉默的迎接著客人的到來。“我們小院的地面建築有兩層,地下建築遠比地面建築要大。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地下三層:恆溫恆溼酒窖。”
錢穎領著劉韻緩緩地走過一個個酒桶,一邊指點著,一邊解說:“今後,你的工作就是根據顧客的訂單,挑選他們指定的年份酒。你只管把龍頭敲入桶內,等會兒老闆下來,他就會把挑選的酒桶用電梯運至地下二樓。然後親自封裝……”
此刻,舒暢在樓上的臥室裡雙眼緊盯著螢幕,眼前掠過一幅幅畫面。
那是三年前,舒暢的父母因車禍去世,驟聞噩耗的他千里奔喪,乘坐的飛機在太平洋上空離奇失事。
那似乎是一次攻擊,正在平穩飛行的客機突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