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探頭探腦。
“樓頂在放大炮”,神秘訪客又恢復了沉穩的神情,他平靜的替格倫回答了剛才的疑問:“撞門聲不可能比大炮更響。”
樓頂上依然釋放著煙花,也許是節目到了尾聲,迫擊炮聲越發密集起來,常常是一朵煙花才在半空中綻放,沒等光芒散盡,另一發煙花追上去,重續輝煌。
西班牙煙花價值不菲,持續打了一個多小時的煙花炮,這場煙花晚會讓旅館老闆大出血。
不過,這也算物有所值,整個立馬索爾都能看得見煙花的綻放,幾名記者也被老闆約來,他們的報道將使旅館聲名大振。
塔樓頂上,旅館老闆正竭力向記者介紹他的旅館客人。格羅妮的存在使這場晚會增色不少,這樣的美豔豪門壞女總是媒體追逐的目標,老闆在介紹格羅妮時,也沒忘介紹一下,他那神秘的東方客人。
他當然不敢完全揭開舒暢的身份,對方的神秘做派反而讓他窺出其中的商機。於是,他提到這位神秘客人時,總是用最閃爍的詞語,隱隱約約的暗示這位客人的不凡。
但為了引起記者們的注意,他在用最平淡的語調輕描淡寫的介紹這位東方客人時,總不忘了用眨眼、跺腳、歪嘴等身體語言,暗示這位客人的代表性。
“一位值得king出迎的客人。”他眨眨眼強調說。king在這裡可以翻譯成“公爵”,但按中國的習慣,也可以翻譯成“國王”。
錢穎接到趙牧的提醒,知道對方正在介紹城堡的客人組成,她歪著腦袋只注意著趙牧翻譯旅館老闆的話,滿耳朵全是火炮聲,鼻腔裡灌滿了火藥的嗆人味道。
劉韻、胡小蝶等人雖然略通外語,但他們會的基本是書面語言,口語只剩下與客人打招呼的禮貌用語。這種程度的交談,他們聽不懂。於是,他們萬事無憂的欣賞著煙花。
格羅妮習慣被當作焦點人物,可她與記者合作的經歷多數是不愉快的,所以,她帶著幾名軍官,拉著唐納德躲得遠遠的,注意力只在煙花上。
沒有人注意撞擊大門的聲音,隔著一層樓,厚厚的石壁將聲響完全吞噬。為了防火,密閉嚴實的頂樓,除了炮聲,完全聽不到其他聲音,倒是他們的尖聲驚叫,透過開放的樓頂,散佈在整個城堡中。
他們腳下,事件已經平息。格倫是個悶葫蘆,問不出個所以然,舒暢也不願當著訪客的面,詢問那些孩子為什麼發出警報。
因為這牽扯到他以前的一貫表現,一旦孩子們說出剛才屋內,舒暢力量的陡然提升使他們感到陌生,以為房中兩人衝突起來,所以才採取行動,那麼,舒暢的底子便被人揭開了。
誰都不傻,一旦訪客知道舒暢原本不是這樣的,他馬上就明白剛才舒暢經歷了一場進化,他們所謂的“幫助”舒暢進化就成了笑話。那麼,舒暢裝傻充顛的接受就成了別有用心。
教人聰明不是舒暢的職責,他喜歡跟傻人打交道,所以他若無其事的任格倫搜查完整個屋子,叫過幾名小孩,隨口叮囑幾句,便裝模作樣的派他們出去,繼續在走廊警戒。
空泛的形容塔樓房間,也許用很多字也說不清楚,但實際上,所有的塔樓建築格局基本上是相同的,比如,東方明珠塔的觀景臺與這個房間一樣是個環形房間。圓環中央是個升降梯。房間圍繞著升降梯佈置。幾扇大門外是走廊,走廊正中的電梯四面門都可以開閉。
重新回到走廊的狼孩們,沒有再談論剛才的事情,格倫搜尋房間後,對剛才的現象似乎有了自己的看法。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只叮囑孩子們繼續警戒。自己摸著下巴,靠在電梯井上沉思片刻,等電梯上來,他便悄然離去。
上來的電梯同時送上來了晚餐。晚餐很豐盛,足足擺滿了十六個餐車。餐車由狼孩們接手,流水般的推入房間,舒暢與那名神秘訪客結束了會談,他們在狼孩的伺候下,坐到了餐桌上。
“宴席……中國人的宴席,真可怕”,神秘訪客坐到餐桌前,猶自發牢騷:“嗯,好在吃的是西餐!”
西方人都認為,中國人完全可以算做是“大洪水前的人”。最典型的行為是中國人不遵守時間和對時間的無所謂,表現最突出的就是中國酒宴,其持續的時間之長几乎是沒完沒了。所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外國人都會感到恐怖和不知所措。
但對中國人來說,這種招待所花費的時間還嫌太短。中國有句更讓人回味無窮的格言是“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這話並不是期望宴席快點結束,而是希望它永無止境。
顯然,神秘訪客對中國人的觀念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