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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餐。

時至今日,舒暢並沒有看清耶塞姆究竟長得啥樣,當她被推進手術室時,依然裹著厚重的面紗,而且她的女經紀人堅持要旁觀整個手術過程,整個手術中,那位女經紀人緊緊盯著在場醫生護士的手,似乎唯恐他們揭開面紗,露出耶塞姆的真面目。

舒暢並不在意對方這種過度反應,似乎這是一種土耳其風俗,雖然在大城市裡頭,這種風俗已經異常罕見,但在土耳其鄉下,人們依舊遵循習慣法,連政府司法機構對此也無可奈何。

耶塞姆是個周旋於權貴之間的女人,現在她這種表現,意味著她正在戀愛。因為她過去名聲不佳,所以才刻意遵守這種古老的習慣法,以示自己願意為愛付出一切。

按照土耳其習慣法,女人一旦身有所屬,就意味著她身體的所有權不在於自己,而在於自己所愛的人,她必須為這個男人帶上面紗。終其一生,她的相貌只准自己的男人看到……如果外人看見怎麼辦,按照土耳其習慣法,男方有權殺死她,而女方家長要向男方鄭重道歉,並賠上她的妹妹,再厚贈一份嫁妝。

船上的人都不是善岔,舒暢不在意對方戴著面紗出入行走,這些人也不會去招惹不自在。她們都彷彿視而不見,任由對方照著黑袍,披著面紗在船上游蕩。

身為船主,舒暢請對方在有陪護的情況下共進晚餐,這也符合禮節。但僅此而已。整個餐桌上沒有出現第二個男人。這不是浪漫的燭光晚餐,整個船上燈火通明,餐桌就擺在樓頂曬臺,在露天、在公開場合,舒暢這方還有凱瑟琳作陪。

今天的主菜依然是魚子醬,黑海鱘魚所產的魚子醬是魚子醬裡的珍品,身處黑海,怎能缺了這道靈菜呢。

配菜也是身價不凡,它在世界十大奢侈名菜中位列第四,是有名的紅花松露鵝肝。紅花也就是中國人所稱的藏紅花。

當初,西班牙紅花從西藏傳入中國,人們以為這是西藏的特產,所以把它稱之為“藏紅花”。實際上,西藏並不產紅花,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期搞的西藏種植藏紅花的舉動,到目前為止,也基本上是個銷售噱頭。

這種紅花是採集花的雄蕊做成的,因為這雄蕊鮮豔似血,所以中醫認為它能夠“破血化瘀”,自從傳入中國數百年來,紅花演繹出無數大家族的陰謀。傳統上,妻妾之間都用紅花來暗害其他懷孕的父母,以此來爭奪家產。

但實際上,它是一道“菜”,就是一道菜。而且是一道最奢華的菜,西方人拿它當菜吃了數百年,沒聽說過哪位婦女因為吃了它而流產。

做一道紅花菜,需要採集四萬朵雄蕊,而後經過晾曬陰乾,在挑選其中形狀完整,顏色鮮豔如血的整隻雄蕊,配以最昂貴的松露,加入法國鵝肝,端上桌時,點燃盤中的酩悅陳釀香檳,成酒的味道烘烤松露鵝肝,再蒸發花香。整盤菜已經不僅僅是食物,那是“傑作”。

凱瑟琳有講解癖,她每次做完飯後,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勞動的珍貴,她親自在每個菜餚中注入激情,所以她總喜歡向別人講解每道菜的來歷與選料。過去,在大廚房裡,她沒有機會親自到客人身邊傾訴,現在倒是有了顯身手的機會,所以每道菜端上來她都要嘮叨半天,直到……

“菜涼了!”舒暢不滿的翻著白眼,凱瑟琳這才記起她的職責,連忙招呼客人舉刀叉。

耶塞姆卻沒有舉筷子的心思。她戴著厚厚的面紗,每吃一口食物,都要撩起面紗,露出半個下巴,既麻煩又勞累,所以食物雖好,她卻沒有食慾。

“你會說其他語言嗎,法語?德語?俄語?”,耶塞姆忽然開口問凱瑟琳,依舊是那種柔媚入骨,風情無比,妖媚勾人的嗓門。

凱瑟琳與舒暢之間的交談一直用英語,現在她與耶塞姆的交談也用英語,不過,身為大廚師,她怎麼會不懂法語呢。

“那麼,先生,您呢?你會什麼語言。”耶塞姆轉頭問舒暢。

千年老狐狸舒暢,別人動一個心思的時間,夠她轉千百多年了,他一聽耶塞姆問話的意思,立刻明白了對方的小心眼,馬上裝的憨憨的,回答:“我會英語……嗯,漢語是我的母語,我還懂一點希臘語。”

耶塞姆轉向了凱瑟琳:“你確定他不懂法語嗎?”她這句話使用法語說出來的。法語不愧是最適合談情說愛的語言,這句話讓她說的如同偶偶細雨,千迴百轉。

凱瑟琳瞥了一眼舒暢,這回連她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如果你有什麼話要跟我私下裡聊,可以用俄語,我不能確定他不懂法語,不過他精通法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