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是幾天的趕路。
這片黃土地很是奇怪,它不像沙漠那樣乾燥,不像鹽鹼地那樣泛著白色的鹼花,抓起泥土戳一戳,還能感覺到泥土的潮氣,但它卻寸草不生,似乎植物懶得生長,甚至連石頭都不屑在此安生。
按理說,依舒暢現在第六感,他能夠察覺附近的敵意,甚至附近生物的活動跡象,然而自從穿過那片藤牆之後,他彷彿進入一團空氣,所有的感覺消失,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味覺也消失了,因為每天的進食時間,他吃那些軍用食品,彷彿是肯木頭一樣,絲毫沒感覺到食物的鹹淡。
走了幾天,地面上出現一條大裂溝,彷彿是乾旱引起的地裂,又彷彿是巨人在地面上砍了一刀,讓平整的地面上突然出現一條深深的裂溝。這裂溝不深,寬度也不大,最寬處不過一百多米的樣子,大多數石頭都是呈現在五六米的裂縫中。
這條裂縫沒頭沒尾的出現在地面上,整個大地彷彿一塊豆腐,平整光滑,不過這塊豆腐是紅褐色的,彷彿蒸熟的螃蟹殼,而那道裂縫就是豆腐表面裂開的口子。
這塊紅褐色的泥土就是指南針失靈的原因,這次一塊石鐵礦,它存在的磁性甚至干擾了電磁波,讓無線電都無法準確傳播,以至於飛行物體無法對這裡準確定位。
十人的小分隊分成三組,向裂縫前後中部跑去,他們將安放三組遙控有線電發射器,希望能對這裡進行準確定位,這條裂縫大約有四十公里長,安裝裝置的工作持續了一天,整個過程中,沒有一人來打攪。
第二天傍晚,所有的小分隊重新匯合,他們丟棄了多餘的食物,抬上那副棺木進入裂縫。
這條裂縫前後均無緩坡,唯一下去的途徑就是從坡頂跳下裂縫,為了照應全隊,三個人不得不留在崖上,他們將繩索綁在腰間,其餘的人則順著繩索垂下……也包括那兩具棺木。
崖底的情景類似一線天的景色,站在崖底可以看見天空,但唯有正午陽光可以直射進入,這讓底下的光線顯得有點暗淡,像是在山洞的洞口處:不算黑,但絕對不算亮。
兩具孵化器開啟,伯爵與圖拉姆爬出了箱子,他們看了看裂縫頂端的天空,伯爵沒有說話,圖拉姆饒舌的讚賞:“好地方,在這樣炎熱的赤道附近,居然有一個陰涼的避世桃園……下面你打算給我看什麼,一座崖底修道院嗎?”
留在地面上的三個人正在艱難的往崖底降落,舒暢無所謂的聳聳肩,向著裂縫深處看,伯爵猶豫一會,回答了圖拉姆的話:“是神蹟,崖頂神蹟。”
等隊員都到齊了後,大家都在相互檢查裝置,大多數人拿得都是大口徑序列手槍,少數人甚至還配備了原始的鐵拳套和形似狼爪的指刀。這當中,唯有伯爵、舒暢、圖拉姆沒有動作,伯爵還搖搖頭,顯示他對這番徒勞努力的不屑。
可圖拉姆顯得如此無所謂就有點不對勁,他身上什麼都沒帶,居然表情輕鬆,這不符合他一貫怯弱的性格,舒暢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問:“為什麼,你難道不怕?”
圖拉姆聳聳肩:“這一天早晚要來,躲不過的……你所做的那些努力全是徒勞,我認為,我一直認為你低估了那個老頭,一旦你落在他手裡,我必定躲不過他的控制,這是我來,我站在這裡的原因。”
圖拉姆晃著腦袋,用悲哀的語氣自言自語的說:“躲不過的,我們都躲不過末日審判。”
舒暢這時還有心情開玩笑:“聽了你這話,我倒是想起一句經典臺詞: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精闢……我想,我已經享受夠了生活,既然終將躲不過審判,那就讓它來吧”,圖拉姆說完,竟然第一個邁步向前走去。
他竟然赤手空拳,第一個邁步向前走去。
圖拉姆的舉動感染了小分隊的人,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人都不再恐懼,一貫在槍林彈雨中搏殺的狼人們更加無謂生死,他們大大咧咧的隨著圖拉姆向裂縫深處走去。
裂縫兩邊的石壁很古怪,它不像岩石那般堅硬,但也不像泥土那樣鬆散,舒暢一路走來,一路不停的捏一捏兩邊石壁上的土質,感覺它似乎比石灰岩的密度稍微高一點,一把能捏碎,但指頭有點痛。
天黑時分,小分隊不走了,他們大搖大擺的找一塊平坦地方臥下休息,哈根還拿出口琴來,給戰士們演奏了幾首口琴曲,圖拉姆則唱了幾首說唱樂。
在此期間,一直沒有人出來干擾他。
在此期間,伯爵一直陰著臉,沒有表示。
太陽昇起的時候,小分隊都沒有行動的意思,他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