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看不見拉瑟福德的表情,他好像在觀察著舒暢,衡量對方說的話是否出於誠心。過了一會,他直起腰來,問:“芙蘿婭還好嗎?”
“也許,也許眼前的生活也不是她所喜愛的,她需要成長,她需要有人關愛,她需要背起書包上學,與同齡人為一塊橡皮而爭吵……
但現在她做不到,她只能日復一日,保持著童年的體型,卻有一顆蒼老的心。她只能待在黑暗裡,仰望同齡人在陽光下做遊戲,跳皮繩,坐滑梯……你能體會她的心情嗎?”
拉瑟福德深深的嘆了口氣:“當初的情形你也知道——不這樣,她就要死,就要日日忍受病痛的折磨。”
“但現在她生不如死。”
拉瑟福德沉默了。片刻過後,他在黑暗中重新開口:“把她帶在身邊吧,她看你像看一個大哥哥,像一個父親。把她帶在身邊,給她父愛,給她兄妹之情。為此,範布倫家族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沒有要求,我現在一無所求,只求死神的來臨,可現在,你們滿足不了。”
拉瑟福德別有意味的詢問:“難道連伯爵也滿足不了?”
舒暢沒有回答,拉瑟福德在黑暗中笑了:“原本我們以為,伯爵這次到來是來報復的,但我沒有想到他竟然忍下了那份怒火。這不符合規矩。他容忍了一個對他冒犯的人,那他就是在鼓勵冒犯。從此以後,他的權威將不復存在。
沒有人肯寬恕這種冒犯,所以我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伯爵卻忍住了,知道麼,我看出來了,房子裡面所有的老傢伙都看出來了,伯爵在顧忌你。
讓我們說的直白點,他怕你,所以我想知道,伯爵是否試探過你,他是否曾想動手殺你,卻沒有成功。”
對於這個問題,舒暢咧了咧嘴,再度噴出一口濃煙,高深莫測的說:“我隱藏的好,一直以來,我不曾顯露過我的實力。”
其實,在高山學院,自以為沒救的伯爵曾將自己的全部知識灌輸給舒暢。他輸送過來的資訊量過於龐大,一般人要消化這些知識,消化一個人數百年積累起來的全部知識,至少要花數十年的時間,也許需要上百年。但舒暢卻沒用多長時間。
因為他不是囫圇吞棗,全部消化下去,那確實需要消耗很大的精力與腦能量,他只選擇了對自己有用的部分資訊,在結合其他人的知識量,發展出一套偽裝技巧,儘量使自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
舒暢的性格是遇強愈強,他平時展現給人的形象是位毫不起眼的普通人形象,但伯爵屢次逼迫,重壓之下,舒暢像一塊頑石一樣屹立不倒。依然保持普通人本色,面對伯爵的壓力。
普通人遇到伯爵震怒時,早已被他的那股兇狠氣息壓迫的踹不過氣來,但舒暢卻好像對那股威勢從無感覺,他像一名遊客站在遊覽目標面前一樣平淡無波的站在伯爵的威壓面前,正是這份不顯山不顯水的平淡,讓伯爵察覺不出舒暢的深淺。所以他才有一種深深的顧忌。
一位瑪士撒拉,如果對自己現世的唯一弟子動手,卻奈何不了對方,這是極端轟動的大事。伯爵不願成為別人嘲笑的物件。所以他最終選擇了忍耐,連帶著,他也容忍了芙蘿婭的存在。
舒暢能感覺到這些,但這事關伯爵的面子,他怎麼能說出去。所以他只能含糊以對。
模糊就是答案,拉瑟福德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他把話題一轉,轉到了舒暢即將執行的任務上。
“喲喲喲,你想去對付安塔盧維亞,你想死在他手裡,你知道事情的結果嗎,你不知道那個人有多厲害——你能得到的最好結果,是保持一份清醒,成為他的傀儡。
我確信這一點,因為像你這麼好的材料,那個人不會放你,他有多厲害,他的厲害超出你想象,我們這些老傢伙已經討論了一個多月,但我們依然沒找見合適的辦法。
不要小看他,人類從未停止過探索自身奧秘的腳步,而我們總是走在大多數人面前。
遠古時代,我們對人體質的探索創造了醫藥學,現在,我們對人體機能的探索創立了運動醫學,我們的研究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你知道電針灸儀嗎?”
“當然知道,它的研究在五六十年前最為流行,當發現神經元的傳遞是由電訊號傳遞的,人們便想到用電流刺激肌肉,使肌肉變的更強悍……這項研究的副產品革新了針灸技術。正產品則造成了武星李小龍的死。
著名華人武星就是使用了電脈衝肌肉刺激儀,這臺儀器是當時最先進的高科技,它在刺激李小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