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跟他離婚!!
魏可把整個身子埋在水裡,只露出頭,心裡憤憤地想著,眼眶越來越紅,難受得想哭……
從來沒有過這種委屈的感覺,委屈得這輩子都不想再理那個可惡至極的男人。
在浴缸裡躺了半個小時,水都涼了,她卻還是不想起身。
因為她不想出去,不想看到他。
叩叩叩……
突然,門上響起輕叩,緊接著又響起男人溫柔的聲音。
“開門,可可。”
嚴楚斐的聲音真是格外的溫柔,帶著一絲內疚,帶著一絲討好,小心翼翼地喊她。
魏可置若罔聞,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浴缸裡,不回應也不開門。
浴室裡靜悄悄的,嚴楚斐把耳朵貼在門上去聽,半晌都沒聽到一絲動靜。
他擔心,又敲了敲門,更加溫柔地哄著求著,“老婆聽話,把門開啟。”
一聲“老婆”,喊得魏可滿腹委屈更是氾濫成災。
再也忍不住,眼淚刷地滾了下來。
老婆?
老婆個P!
他要真把她當老婆,會對她這麼狠?
他要真把她當老婆,會用那麼難聽的話罵她?
他要真把她當老婆……
他、才、沒、有、把、她、當、老、婆!!
魏可在心裡恨恨地想,抬手狠狠抹掉滾滾而落的淚水,怎知越抹越多。
急了,她索性整個人沉入水裡。
幾十秒後再冒出頭來,眼淚果然止住了。
不過也快憋死了。
外面的呼喚和敲門聲持續不斷,可她卻像是什麼也聽不見一般,置之不理。
嗯,不想理他,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嚴楚斐站在浴室門口,萬分煎熬地等了兩分鐘,可浴室裡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你再不開門我踹了哦!”
他著急,佯怒威脅。
嚴楚斐覺得心好累。
嚴太太真是太難搞了,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真真是讓他束手無策了。
她在裡面那麼久,現在又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配合著猜想,他的腦子裡立馬浮現出一些血腥的畫面……
心臟瞬時狠狠一抽,他嚇得不敢再猶豫,立馬破門而入。
他沒踹,只是捏住門把用力一拗。
只聽咔擦一聲,門鎖就被他拗壞了。
推開門,見嚴太太躺在浴缸裡,正轉頭冷冷向他看過來……
見她無礙,他默默鬆了口氣。
可緊接著他狠狠蹙眉,朝她大步走去,擔憂著急地說道:“你有傷,不能用浴缸,會感染的……”
“離我遠點!”
她冷漠得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如一盆冷水潑在他的頭上,將他一腔熱情盡數澆滅。
嚴楚斐站在浴缸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對他冷臉相待的嚴太太,無奈又心傷。
默默嘆了口氣,他儘可能地把自己的姿態放低,向她攤開手掌。
掌心裡是一盒藥膏。
他近乎求饒地看著她,柔聲輕哄,“不吵了好不好?我給你擦藥——”
“離我遠點!”
依舊是冷颼颼的語調,依舊是淡漠的表情。
而對於他掌心裡的藥膏,她連看都沒看一眼,不屑一顧。
嚴楚斐感覺自己要被眼前的小女人折磨瘋了。
見自己好說歹說她都無動於衷,他氣得對她咬牙切齒,“魏可你到底想怎麼樣?!”
“離我遠點!”
一模一樣的語速,一模一樣的語調,她機械性地重複。
嚴楚斐受不了了。
他也是有尊嚴的好嗎!
他一再的放低姿態,她卻一再的讓他離她遠點,他聽了有多難受她知道嗎?
“行行行!我滾遠點我滾遠點!我滾得遠遠的!行了吧!!”他氣急敗壞地大吼,決定不伺候她了,抓起她一隻手將藥膏放進她手裡,憤憤道:“自己擦!”
魏可揚手就把藥膏往他臉上擲。
貓哭耗子假慈悲,她不稀罕!!
“嗯……”
藥膏正中他的鼻樑。
嚴楚斐捂住鼻子,痛得悶哼一聲。
即便只是一個塑膠小瓶子,可砸在鼻樑上還是很痛的。
更甚至,會把鼻血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