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芬,你想去哪?”
韓芬眼睛一亮,“王帳,我想看看老汗王的妃子們都長什麼樣。”
“咱們在替龍王收集情報,不是出來玩的。”韓萱嚴厲地斥道。
韓芬的武功比她好得多,這時卻像做了錯事的小孩子,縮著身子說:“對哦,那你決定吧。”
“咱們一直在工匠區轉悠,南面的賤民區還沒去過,今晚就去那。”
上官飛後悔將決定權交出去了,“今晚就去?還是等白天吧,那可不太安全。”
“不行,我決定了,都跟我走。”韓萱邁開大步,帶頭走路,韓芬緊跟其後。
上官飛嘆了口氣,小跑幾步,追上自己的保鏢,低聲說:“喂,酒館的事,你們回去可不要亂說,尤其不要對龍翻雲提起。”
三人於二更左右進入賤民區,大部分地方都是黑黢黢的,一片死寂,好像所有人都已經入睡,上官飛鬆了一口氣,“你看,這個地方的店鋪晚上根本就不開張,我說應該白天來吧。”
這個晚上,運氣註定遠離上官飛,話音剛落,不遠處的一頂帳篷裡就飛出一個人來,隨後一名粗壯的漢子探出身子,重重地啐了一口,“想吃白食,也不挑個地方。”
“就是這裡。”韓萱正為自己決定錯誤而苦惱,發現這家隱藏的酒館,心中大喜。
上官飛可不喜歡這種地方,從前在璧玉城的時候他就討厭南城的髒亂,龍庭賤民區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才走進來沒多遠,他已經三次踩到水窪裡,兩隻靴子快要溼透了。
“這能有什麼情報?”上官飛小聲抱怨,跟在保鏢身後,左瞧右看。
飛出來的那人還躺在地上,好像被打得很慘,突然掙扎著抬起頭來,露出鮮血淋淋的一張臉,把上官飛嚇了一跳,緊緊抓住韓芬的胳膊,“你武功不錯,是吧?”
“嗯,其實我的行雲布雨……”
“今晚用不著,以後再說吧,記住,龍王讓你當我的保鏢,你可得隨時保護我。”
破舊的帳篷裡光線昏暗,這裡的風氣與工匠區截然不同,十餘名客人沉默地坐在桌邊,悶悶地喝酒,即使同一桌的人好像也互不相識,掌櫃就是那名扔人的粗壯大漢,面無表情地盯著客人,好像他們欠了一年的酒錢。
上官飛故作輕鬆,湊上去笑著說:“生意不錯啊,有什麼好酒快端出來,我們兄弟要一醉方休。”
掌櫃神情警惕,從櫃檯下面摸出三隻大碗,抱起酒罈,分別倒滿,“五錢銀子。”
上官飛不懂得行情,覺得價格很便宜,就是不太明白三碗酒怎麼算出五錢銀子來,點點頭,摸出一錠三四兩的銀子來,大方地說:“給大家都來一碗,算我請。”
這一招在工匠區的酒館裡很好用,每次都能贏得成片的叫好聲,可這裡的客人好像不懂得人情世故,一個個跟沒聽到一樣,連聲“謝謝”都沒有。
掌櫃更是皺起眉頭,拿起銀子,湊在燈下仔細看了一會,才不情願地抱著酒罈,挨個給客人們倒酒。
上官飛越來越覺得不自在,小聲說:“這裡的人不愛說話,咱們換個地方吧。”
韓萱也不喜歡這裡詭異的氣氛,反正賤民區已經來過了,於是點頭表示同意。
只有韓芬不在意,反而興致勃勃地用目光跟隨正在倒酒的掌櫃,挨個打量客人。
上官飛喝了一口酒,又酸又澀,差點沒吐出來,大聲說:“哎呀,今晚老李請客來著,咱們怎麼給忘了?別喝了,現在去還來得及。”
上官飛向帳外走去,沒人歡送,也沒人阻攔,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暗道這些小酒館其實也沒什麼,看著嚇人而已,只要有錢,到哪不受歡迎?
他已經將簾子掀開一半,突然發現保鏢沒有跟在身後。
韓萱還站在櫃檯附近,韓芬卻走到一桌客人面前,在上官飛下達命令之前,她已經開口了,用的是男人聲音,“你不是金鵬殺手嗎?躲在這幹什麼?”
上官飛大吃一驚,他們這是第一次來賤民區,隨意選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竟然就會碰上自家的殺手,而自己還沒認出來。
他知道韓芬不會認錯,曉月堂弟子在辨認金鵬殺手方面嗅覺向來靈敏。
被韓芬問到的酒客左右看了看,“你認錯人了,哪來的殺手?”
來不及了,殺手的身份已經暴露,沒人發出命令,甚至連聲暗示都沒有,客人們突然全都起身拔出兵器來。
上官飛只在這種時刻反應迅速,不等打鬥發生,已經躥出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