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怒的慾火已經熄滅,妻子的威脅又讓他重起念頭,這已經跟情慾無關,純粹是一種報復與征服,好像他的全部尊嚴都會在此之後回來自己身上來。
這回他不再扔掉狹刀,用它指著羅寧茶,“現在,決定生死的是我,脫掉衣服。”
羅寧茶猶豫了,她厭惡強迫,但是更怕死,掙扎與威脅都不起作用,心中一個聲音開始勸慰她:這是你的丈夫,又不是第一次做,何必吃眼前虧呢?
但她頂多做到不再反抗,可絕不願意在他面前寬衣解帶,浪費自己的誘惑技巧。
上官怒感受到了妻子的屈服,慾火奇蹟般地再度燃起,這火越燃越旺,熱得他手心裡汗津津的,彷彿他一輩子沒碰過女人似的。
上官怒向前邁出一步,突然像踩到了火盆,又或者是被昆蟲蟄到,向後退出兩步,扔掉手中的狹刀。
掌心紅得嚇人,好像託著一灘鮮血。
曉月堂,上官怒心中一顫,明白自己有多愚蠢,從小就聽說曉月堂邪術,自己當年還帶兵剿滅過那群瘋女人,怎麼如此大意,竟然會接觸韓芬碰過的東西?
其實他剿滅的只是曉月堂分支大荒門,韓芬是他碰到的第一個曉月堂高手。
“嗬……”上官怒口乾舌燥,不由自主地從喉間擠出聲音,然後像醉鬼一樣搖搖晃晃。
羅寧茶不明所以,“你、你想幹嘛?”
上官怒說不出話,與灼熱感糾纏在一起的麻痺從左臂正向全身漫延,很快,他的右臂也不聽使喚了,鐵鉤顫動,褲子又掉在地上。
羅寧茶尖叫一聲,扭過臉閉上眼睛,她認命了,報仇不急於一時,歡奴等了那麼年,自己也可以等,只要還在龍庭,她就有本事說服許多權貴為自己殺人。
可命沒有認她,羅寧茶閉眼等了一會,除了上官怒粗重的喘氣聲,什麼也沒發生。
她睜開眼睛。
上官怒躺在地上,好像待宰的活魚,來回扭動,胯間那活兒卻挺得筆直,如同昂首戒備的毒蛇。
羅寧茶目瞪口呆,突然想起韓芬離走時的話,“他會老老實實聽你擺佈。”
韓芬實現了諾言。
“她真是個瘋子。”羅寧茶自言自語,覺得韓芬是一個厲害的瘋子。
羅寧茶自由了,她可以叫來丫環,先懲罰她們在關鍵時刻對自己的背叛,再讓她們懲罰上官怒,也可以就這麼走出去,要求衛兵立刻將自己送回百花營,她要向小閼氏哭述,找機會還要向日耀王的兒子託賽抱怨,這兩個人都能為她報仇。
可這些手段都不能馬上滿足她的復仇慾望。
羅寧茶整好衣裳,跳下床,看了一眼上官怒血紅的左手,明白他是怎麼中的招,四處看了看,找到上官怒的一件外衣,用力撕下一幅,然後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刀柄纏好,將它拎了起來。
她聽很多人說過金鵬狹刀輕飄無力,可她握在手裡卻覺得沉甸甸地墜手。
上官怒的臉也紅了,一多半是出於屈辱,他不僅倒在妻子面前,而且露出醜態,將他在中原與北庭受到的所有冷落加在一起,也不如現在難堪。
羅寧茶手中的刀在上官怒胸腹之間晃動,她看著丈夫的那團東西,輕蔑地笑了一聲,“那個瘋女人真是沒見過世面,這也叫不錯?一條僵硬的小蚯蚓而已,你放水的時間肯定比別人都長,管道太細嘛。”
上官怒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目光也益發兇惡,如果能站起身,他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妻子。
羅寧茶體會到報復的快感,反而不急著動手了,在刺向仇人時,語言與刀劍一樣有效,有時候還會更有效。
“殺死大頭神的時候,你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吧?上官怒,你這個陰險卑鄙的小人,我父親保護你、提攜你,本來還想有朝一日將鐵山傳給你,可你恩將仇報,竟然背後動刀。哈,老天有眼,讓你什麼也沒得到,鐵山分崩離析,你的中原主子連根骨頭都沒賞給你。”
羅寧茶懷念鐵山營地裡的少女時代,在大頭神的護佑之下可以為所欲為,不過她對替父親報仇沒多少熱情,一直對歡奴的執著感到不可理解。
重提舊事,她唯一的目的是羞辱上官怒,早在成親之前她就對斷掌夫婿感到厭惡,一年多的夫妻生活沒有減輕厭惡,反而讓它變為憎恨。
“你一直當我是土匪的女兒,可是瞧你,連土匪都不如,腆臉賣命,主人家還要挑三揀四。”
羅寧茶的刀晃到了上官怒胯下,不屑地撇撇嘴,隨後露出得意的笑容,“王主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