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下弟子來拼命送死,你分明是存著有私心。”
赫連達氣得直翻眼道:“這些人都是我訓練的,他們的武功也都是我傳授的。”
“但他們卻是我陰山教下弟子,你是總護法,有責任作成他們,卻並不表示他們就是你的人了。”
赫連達頓了一頓才道:“素棠,你一定要跟我分得這麼清楚?”
“是的,我是一門之長,而且我陰山一派,立門也有百餘年了,這可不是我個人的私產,你也是一樣,難道你肯把整個魔教交給我全權指揮嗎?”
赫連達道:“不是我不肯,而是你沒有那份魅力,而且你對大局也不瞭解。”
“你從未對我分析過大局,我對你教下的實力也一無所知。”
“你從來也沒有表示過你想知道。”
“不錯,我自知能力有限,因此我從不過問你的事務,但是如何保全陰山教,我有我的責任,也有這個能力。”
赫連達一咬牙道:“好,我自己出手對付他,你幫忙攬住他,不讓他脫身,這總可以吧?”
陰素棠道:“你如果對付得了,我們用不到幫忙,你如果對付不了,我們也是幫不上忙。”
“我們夫婦一場,你竟如此相待?”
陰素棠道:“念在夫婦之情,假如你敵不過人家,我會出手幫忙的,但只是幫助你不被人殺死,卻不是幫助你阻敵,人家若是堅持要殺你,我不會坐視,但我不會幫你去殺人,更不會幫你攔阻對方。”
赫連達一咬牙道:“好,我只要這點幫助就夠了,洪九郎,本座自從東來之後,還沒有正式與人交手過,今天倒要領教一下東土絕學。”
洪九郎略經調息,神態恢復平靜,橫劍胸前道:“我藝出天山,天狐之學也不是純粹的中土武學,那包括了西方密宗和瑜珈以及各種心功在內,甚至與你們魔教的武功都有一些,你要是想從我身上來了解中土的武功,那可是相去十萬八千里了。”
赫連達道:“本教在百餘年來,數度進軍中原,早已把中原各家的武學摸熟了,也都構思好了破解之策,只有你們參野狐禪的這一家給漏了,所以本座要在你身上了解一番。”
洪九郎大笑道:“你想在我身上探測夭狐門的深淺,可又打錯了主意,天狐八大絕學,我那八位師兄姐各擅其一,他們才是天狐絕學的代表。”
“他們各擅一門,你又會幾門?”
“我八門全會,卻沒有一樣精的。”
“那是你客氣,據我所知,天府八狐可沒有什麼了不起,我一個門下弟子都能夠勝過他們。”
洪九郎微笑道:“那只是指一般的時候,他們的絕學根本沒有拿出來。”
一旁的王剛突然道:“這倒是可能的,天府八狐看來技藝平平,可是他們每個人都創下了一片基業,手下頗有一些能人,對他們心甘臣服,他們必有一些過人之處。”
赫連達道:“你又怎麼知道的?”
“屬下受聖母教主之指示,擔任外府總管,就是探聽武林動靜,屬下的訊息自然靈通一些。”
“你怎麼沒有向我報告?”
“屬下向聖母報告過了。”
赫連達怒道:“王剛,你究竟是誰的門下?”
“屬下原屬魔教,可是您老人家並未將屬下正式收錄門下,只派屬下打進教司,屬下在教司中倒是頗蒙幾位長老垂青,傳授了一些武功,但也是叫屬下擔任細作的工作,一直到了陰山教中,才蒙聖母教主慈悲,授以重任,屬三知恩圖報,自然是以聖母為尊。”
“倒看不出你這匹夫居然是三面間諜,你到底忠於哪一邊?”
王剛道:“人以庸才視屬下,屬下以庸才報之,人以國士視屬下,屬下以國士報之。”
“你這種小人也配稱國士?”
王剛卑微地一笑道:“總護法是以小人視屬下,怎能對屬下要求太多?”
赫連達忍無可忍地道:“素棠,你真信任這個小人?”
陰素棠居然毫不考慮地道:“不錯,我信任他,對本教建功之巨,沒有人比得上他。”
“若是我堅持要除去他呢?”
“我不會答應。”
“拼著跟我翻臉?”
陰素棠毫不考慮地道:“拼著跟你翻瞼也在所不惜。”
赫連達沒有想到陰素棠真會說出這種話的,但他卻哈哈一聲大笑道:“王剛,我倒佩服你了,你竟然在我妻子的心目中,比我這個丈夫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