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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老三老四也都定下了意向。目前我們都是單身漢,真應了那句話,情場失意,考場得意。相約去唱K,點的都是三百年前的老歌。歌庫裡搜不到,就直接拿著話筒唱“丟——丟——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她),快點快點抓住他(她)”。大姐和老四一人反串一段唱《縴夫的愛》,惟妙惟肖,笑的我不停的揉肚子。她們推我上去唱,我第一百零一次唱……《兩隻老虎》?怎麼可能,咱這麼善於推陳迭新的人絕對不會這樣沒有創造力。我唱的是《五月的夜晚》。歌詞全篇如下:五月晚風多清涼,輕輕吹我臉上。紫色丁香正開放,花兒多麼芬芳。白色煙霧像輕紗,蘋果樹上開滿花,樹上開滿花。

剛開了個頭就被按在沙發上扁,我辛辛苦苦紮了半天的頭髮徹底毀了。

“放手噯,放手。你們這幫暴力女,這麼兇悍,以後嫁不出去可別怪我沒提醒。”

“你倒溫柔給我們看看,半斤對八兩,彼此彼此。”老四人小鬼大,從來都向我們例證濃縮就是精華。

我笑了笑,說,我要對你溫柔,那不就麻煩了。

“你要對蕭然溫柔就不麻煩了。”

我勉強微笑,他始終只是我哥哥。

“靠,這話說了鬼才相信。倘若哥哥看妹妹的眼神是這樣,那麼天下的嫂子都得時刻拿著根大木棍在旁邊虎視眈眈,一有風吹草動就準備棒打鴛鴦散。”

“老四,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垂下眼瞼,淡淡地自嘲,“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應該知道,他這樣的人,身邊從來都不會乏人陪伴。只是我死心眼,永遠看不清事情的真相,總是一相情願的認為,有了我以後,他就不會再想要其他人。女人永遠認為男人在結婚以後就會改掉自己的缺點,但實際上他不會變。”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向他求證過沒有?”大姐遲疑地問。

“沒有,我沒有說任何一個字。也許你們會笑我矯情,可是我真的沒有力氣去求證任何事。光是我看到的就已經足以讓我難過到沒有力氣繼續站在他面前。”

“你是恨不得盼望你看到的東西是真的。”一直沒有說話的老三忽然開腔。她解釋道,“人的性格本來就很複雜,有的時候為了轉嫁自己的痛苦根源,他們會給自己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彷彿他們才是受害者。為了讓這些理由看上去夠分量,他們潛意識裡甚至會堅定不移地逼迫自己去相信那些對他們傷害很深的猜測是真的。比方說,後母的一句無心的話都會讓孩子產生萬念俱灰的感覺。不是這句話有多重,而是這個孩子在潛意識裡就認定後母是要傷害他。同樣的道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巴不得蕭然走開,但我相信即使沒有這件事,你也會找出別的理由逼走他。書語,說句實話,你這樣子,以後肯定是會後悔的。”

“別剛考了個心理諮詢師就裝專家。”我對她翻白眼,“行了,已經走到這一步。我們還是唱歌吧。我去選歌。”

“任書語,為什麼有些事情你膽大包天,有些事情你卻始終畏葸不前。”

“你想知道?”我轉頭,深深地籲出一口氣,“因為有些事情我輸的起,有些事情我寧願逃避。”

世界上最討厭的莫過於我這種人,我也討厭這樣的自己。我每天對所有人微笑,好象我一直都這麼快樂。唐逸晟說,你沒必要這樣勉強自己。我頭也不抬地玩遊戲,什麼勉強,我現在很好啊。他嘆氣,丫頭,我能不能幫到你。

“唐逸晟,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丫頭。”我轉頭微笑,“我個人認為這樣有敷衍塞責的嫌疑,是個女的都可以叫丫頭。”

“當然不是,我也只叫你丫頭。”

“還是不要了。”我繼續玩我手機裡的俄羅斯方塊,“我家老爺子老太太要知道你覺得我的名字不好聽,肯定會很生氣的。”

“你的名字很好聽。”

“謝謝,雖然不是我取的。”我抬起頭來瞥了他一眼,“其實我們宿舍人的名字都挺好的。你難道不覺得閔蘇這個名字很有感覺嗎?一聽就非常知性。”

“可我比較喜歡感性。你的名字,很感性。”三月的江南,窗外有碧草連阡陌,煙雲柳梢頭。大朵大朵的暄妍開了一樹的熱鬧。他穿著整潔服帖的白色制服,站在一影的花紅柳綠前微笑。

“哦,是嗎。倒很少有人說我的名字感性。”我淡淡地看了看手錶,微笑,“我得回去了。老蹺班被主任逮到了有我的好瞧。”

“現在知道要害怕了?蹺班時怎麼沒見你有任何心理負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