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防止她偷跑竟然讓玉簫重新加固了結界後,胸腔裡就燃起了無名火,燒得她外焦裡嫩渾身酥軟。
“外面局勢混亂,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景樂之抬起眼,擱下手裡的羊毫,將桌上的丹青取下來,在蘇月白的面前晃了晃,問了句:“我畫得如何?”
蘇月白掃了一眼丹青,發現畫裡的人蒙著殞巾,一雙大眼睛不屈不饒地圓瞪著,簡直和自己如出一轍。她奪過丹青,嚷了句:“你沒經過我的容許,侵犯我的肖像權。”
“我何時說過畫裡的人是你?”景樂之轉了頭,草草收拾了一下書案。
蘇月白正在氣頭上,心情極度不好,見景樂之一副無賴的嘴臉,當即氣急,把那幅捏在手裡的畫撕了個粉碎。
景樂之也沒生氣,只擦著筆桿提醒:“你儘管撕,我再畫便是!”
“你們皇家都是如此不講道理的?”蘇月白把宣紙揉成團,扔在地上,轉身立在景樂之的身前,死死地瞪住他。
但是,他卻面不改色,依舊不緊不慢地收拾著他的桌案,還時不時朝蘇月白拋個媚眼。
“奶奶的屍身都要腐爛了,我需要把她放進冰棺,要不來不及施以還魂術……她老人家就活不過來了。”蘇月白說出實話,並扯住他的胳膊,央求起來。
景樂之看了她一眼,眉目一如既往的清澈。他張張嘴,吐出的話語卻是:“我派人去取。”
“冰棺在密室裡,你怎麼能取出來。”蘇月白急得跺腳,扯著景樂之的手臂也開始用力,直接拽著他往後倒退了一步。
“那就在府內作法,不是更快更有效果?”景樂之任由她拽著,也沒掙扎。
蘇月白見他鐵了心不放人,乾脆不再交流,甩開膀子衝出了端和殿。她跑回畫眠軒,衝進冰庫將孟奶奶的屍身背在肩上,也不顧秀秀的攔阻就這麼橫衝直撞地跑到府門外。好容易看見了龍首崖的邊緣,她在包包裡掏出御風符雙目緊閉,用盡全身的力量往懸崖下跳。
作為有恐高症的患者,揹著僵硬的屍體已經很吃力了,結果還要跳崖以求解救。蘇月白真是豁出去了,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墜了下去。
她本以為,有御風符護著在接近地面的時候是可以安然無恙的。就像現代人玩兒高空彈跳,安全措施很好很強大,所以也就追求瞬間的刺激。她只是用古代的法術,硬著頭皮感受了一下高空彈跳的樂趣。
但是無論她如何慷慨激昂,可每每縱身,都只是被結界彈了回來。反覆操作了幾次,竟然把孟奶奶的衣服都蹭破了。
蘇月白從地上爬起來,望了望抱胸旁觀的景樂之。
“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只是在保護你!”
景樂之扔給秀秀一個眼神,慢慢轉身,甩下不留情面的背影。
蘇月白掙扎著被秀秀攙扶起來,憤然道:“他怎能說得這麼坦然?還保護?明明就是監禁。”
“月兒這話可要讓殿下傷心了,如今外面局勢混亂,你冒然出去,豈不危險?”秀秀拉下臉,擔心地牽住她的手。
蘇月白不再多話,只背起孟奶奶,隨著她往府內走。畢竟,這是端王府,她再放肆也抵不過景樂之的獨|裁,所幸她還有辦法。
景樂之不放她出去,她就在府內作法,反正為了放魂魄進來結界是會裂開的,到時候她卯足勁兒飛出去也是可能的。
蘇月白打著小算盤,在畫眠軒的暗室裡架好桌子,擺上招魂香,把孟奶奶的衣襟撕下一塊,泡在血液裡。
準備就緒後,回身望了眼圍觀的群眾。為了保證招魂儀式的神秘性和非公開性,能夠有幸被選為旁觀者的,只有秀秀和天裡。秀秀輔以壯膽,天裡則為了監視。
“現在起,不管看見什麼,都不要出聲。”她低低地提醒,將招魂香點燃。
孟奶奶的生辰八字她是知道的,為了增強招魂的能力,她用自己的鮮血一筆一劃的在符紙上寫得很仔細,生怕錯過了時機。一年只有三次鬼門大開的時候,浪費可就麻煩了。畢竟孟奶奶的魂魄非比尋常,不似一般的孤魂野鬼。
招魂香嫋嫋地升起煙霞,迷濛了暗室裡唯一一點燭光。蘇月白誦起咒語,將整個暗室染上一層恐怖色彩。
蘇月白雖然是新手,但是貴在學習能力超強,區區招魂她已經圓滿完成過兩次,這次本來也沒有懸念。只待孟奶奶的魂魄出現後,再勸她重入身體即可。
可是,這次的招魂時間有些過長。蘇月白唸了五遍咒語,把旁觀的秀秀都念困了,可是孟奶奶的魂魄卻連個影子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