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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本來什麼都不會。一切從頭開始,如果按照老傳統,對於還魂術的使用,應該是武力大於說服力。神婆這種清高且目中無人的職業,更要求保持適當的神秘感。可是就蘇月白當下的實踐操作來看,她並不按照常理出牌。

孟奶奶有些擔心,她的創新,會不會毀掉數千年來,神婆在民間百姓群體中的光輝形象。所以,她拉住蘇月白的手,語重心長地勸慰道:“月丫頭,明日奶奶讓你爹教你祝舞,你定要認真學習。”

“可是……”蘇月白看著她,臉頰上爬起一坨紅暈。她結巴著低語:“只是……只是……我……我的……節奏感……不是很好……”

蘇月白的青春時代,生過一場大病,自此再沒有參加過體育活動。什麼廣播體操,健美操,甚至是軍訓,都沒有參加過。所以,當她打算找一個健美教練學習修身養性時,愣是把教練給折磨哭了。最後,教練退了她的學費,抹著鼻涕總結:“小蘇啊,你的運動神經還湊合,可這節奏感,真的一點都沒有。”

自此,蘇月白幼小的玻璃心受到了打擊,再也不敢輕易跳舞。當然,孟奶奶口中的祝舞,應該也算舞蹈中的一種。她篤定地認為,自己將成為神婆歷史上唯一一個不會跳大神的。

孟奶奶不知她的心思,也沒見識過那個絕望的健美教練。她不過擔心蘇月白隨意的性子,並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所以,出門時那個回眸一笑,都是慈祥有愛的。

但是,蘇月白卻一夜無眠。她在棺材床裡翻滾了十幾遍,只能在天未亮夜未清的節骨眼上披著黑袍出門壓驚。因著挖野菜那會兒出了命案,她心裡有點排斥出門遠足。再加上聽寒不知所蹤,心裡很是沒底,一時壓抑也只好在孟家的老宅外晃悠晃悠。

幸好,老宅有四面圍牆,只要沿著牆根漫步,也不至於迷路。她憂心忡忡地徘徊在牆根底下,一圈又一圈地踱步。

大約踱到第十圈的時候,忽然在北牆外一處樹林裡聽到了嘰嘰咕咕的談話聲。聲音被壓得很低,但是並不遙遠。她藉著霧氣望了一眼,隱約還能看見一條紅彤彤的影子。

很少有男人可以將紅色穿得如此出塵,不僅閒在自得還飄然若仙。明明就是高調又顯擺的裝束,可偏偏看上去又讓人舒服。再配上乾淨利落的微笑,就猶如謫仙下凡,愣是生出一股欲罷不能的衝動。

蘇月白來到大唐國,外人見得很少。可偏偏遇見的男人,都是紅袍加身。一個是被她錯殺的冥王之子,一個就是大唐國的大皇子景樂之。他們都是將紅衣服,穿得頂有情調的人。

而今,樹後的紅衣讓蘇月白覺得眼熟,也就沒壓抑好奇心,直接迂迴過去。

她扒著樹幹屏氣凝神,剛要探頭張望,就聽到熟悉的嗓音不甚愉快地飄了過來。

“區區一個婦人,你竟讓她跑了?當年你爹哭倒在本王門前,若不是看你尚有些姿容,本王又怎會將你收歸門下?而今,你屢次辦事不力,本王養你何用?”

“請殿下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機會本王已經給過,又何止一次?”

“屬下……屬下……願用項上人頭保證……這次一定萬無一失……”

“哼!本王不缺效命之人,那匕首上塗了鳩毒,你自己看著辦吧。”

“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俯首甘為跪舔牛

蘇月白探出頭,隱於濃霧中的老槐樹下,一個帶著鬼臉面具的大哥握著金燦燦的匕首,悲哀地匍匐在地面上。他的灰色寬袍已經粘滿了泥土,額前亂髮上也淌著露珠。可見,他在林子裡站了有多久。

對面的大唐國皇子殿下一臉不屑,長眉高高挑起,眼神凌厲可怖。他退開兩步,似是不耐煩地說:“在本王面前自裁……是你的福氣。”

他的聲音不再溫柔,不再謙卑,彷彿一把浸著蜂蜜的刀子,雖然那麼高貴,卻終究會割傷心肺。疼痛穿刺入股,蘇月白抱著大樹的手抖了兩抖。她看到了對面面具哥的生前字,他壽數將盡,今日只能赴死。

同情不過一晃而過,在蘇月白看來,死亡也不失為一種解脫,至少,面具哥可以不用忍受景樂之的凌|辱。但是,在她發表感慨的同時,她又注意到一件離奇的事。明明肉體凡胎的景樂之,腦袋上竟然沒有生前字。她看不到他的命數,也就無法瞭解他的人生。比起好奇,她最先擔心起來。

昨日的不打不相識很是戲劇化,皇子殿下不僅沒有責怪她的魯莽,反而殷勤地送了一支簪子。就在他溫暖又慈愛地注視下,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