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近他。”
卡爾身形一頓,頭壓得更低:“是。”
卡爾退下。
蔣行舟的目光才陷入追憶之中。
當年。
他才剛念幼兒園時,他就跟謝斐見過面了。
那時,因為他不愛在外人面前說話,加上又長了一張極為妖孽的面孔,與其他孩子格格不入的形象,讓他成為了幼兒園被霸凌的物件。
那時。
他還是短髮。
一個金髮碧眼的小男孩,充滿敵意地盯著那個擁有亞洲人面孔,五官卻比他這個天生深眼窩高鼻樑的白人血統更加精緻的面孔:“他就是個妖怪,打他!打他!”
“對!他就是個妖怪!打他!”
年幼的漂亮小男孩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小獸,他盯著圍上來的一群白人男孩,準備跟對方拼了。
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剛剛念幼兒園的小朋友,他的力氣本來就比高年級的孩子要小了許多,更不要說,對方人多勢眾。
很快。
這個擁有亞洲面孔的漂亮小男孩,就被這群白人小孩打趴在地了。
小男孩很不服氣,努力想要站起身。
白人小孩們笑了,一個個耀武揚威地騎在他的身上:“哦!騎大馬嘍!大馬快跑!大馬快跑!”
就在小男孩被壓得已經呼吸不上來,開始出現昏迷跡象時。
一道像是超級英雄的聲音,清脆又稚嫩地落了下來:“我已經叫老師了,你們再不跑,就等著被罰吧!”
這道聲音一出。
這群白人小孩終於害怕了,爭先恐後地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跑開了。
“你沒事吧?”同樣是亞洲面孔的小男孩,衝著地上的漂亮孩子笑了笑:“你長得真漂亮,怪不得他們欺負你,他們肯定是嫉妒你長得好看!”
這句話一出,讓年幼的蔣行舟臉頰紅了紅,他爬起身,一雙還沒張開就已經很漂亮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小男孩。
見他不說話,小男孩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叫謝斐,我是新生班一班的學生,以後,他們要是再欺負你,你就找我,我保護你!”
蔣行舟不說話,這時盯著面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然後,他將自己身上的翡翠長命鎖取下來,遞給對方。
這是他們蔣家的傳統,得了別人的幫助,一定要給對方禮物表達感謝。
小謝斐搖搖頭,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然後,驕傲地摸出自己隨時佩戴的平安符:“我不要你的,我自己有!”
“好了,馬上就要上課了,我先走了!”
蔣行舟的思緒從回憶中收回。
那時。
那個叫謝斐的小男孩說過,他會永遠保護他。
可是,那個幼兒園說要保護他的小男孩,到了中學時期,就不認識他了。
沒人知道。
他從沒因為他偷窺他換衣服記恨。
他記恨的,不過是那個幼兒時期,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他的小男孩,不記得他了。
他記恨的,不過是謝斐知道他是同性後,就開始討厭他了。
人的記性,有時候,還真是差勁啊。
蔣行舟摸出一直掛在胸口上的懷錶,開啟精緻的小蓋,裡面有一張縮小的照片。
上面,是幼兒園時期的他,還有,謝斐。
叩上懷錶的精緻小蓋,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冷淡。
歐洲的黑夜,夏國則是白天。
一早。
已經連著兩三天都沒見過蔣翩枝的三小隻們,滿懷心事。
小年託著小臉,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早餐,媽咪不在家,她吃飯都不香了。
同在用餐區的賀厲存,目光落在被小年冷落的小蛋糕上。
女兒最喜歡吃的小蛋糕,她今天竟然一口沒動。
眉頭微皺,賀厲存抬手,摸了摸小年的額頭:“不舒服?”
小年無精打采搖頭,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委屈巴巴望向賀厲存:“爹地,年年想媽咪了,爹地不想媽咪,不想媽咪肚子裡的小寶寶嘛?”
賀厲存抿唇:“我安排了飛機,吃完早餐,我們去機場,見你們的媽咪。”
“真噠?!”上一秒還無精打采的小年,這一秒,就肉眼可見地活躍起來,她伸出小手:“爹地,那我們拉鉤!”
賀厲存眼底閃過一抹寵溺的笑,伸手過去:“好。”
知道馬上就要去歐洲見媽咪,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