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了,她緊緊抿著唇,目光掃過賀厲存幾乎全身都需要繃帶止血的身體,眼眶有點溼潤,聲音比剛才更生冷了:“明知道答應過我,要好好保護身體,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賀厲存,你故意想要氣我麼。”
她垂在兩側的手已經攥緊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心口難受得緊。
像是無形之中,有一隻手掌在緊緊攥著她的心臟。
當她難受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似的。
可她不想哭。
就只能用指尖死死掐著掌心的肉,身體傷的疼痛多一點,就能轉移掉精神上的痛苦。
她以為,賀厲存不會察覺到她的情緒。
可下一秒。
賀厲存就輕輕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小心地放在掌心,將她的手心展開了。
他盯著她手心的指甲痕,眼底一沉:“疼不疼。”
盯著他小心翼翼的目光,沈翩枝強忍的眼淚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這個笨蛋。
明明他身上受了這麼多傷,流了這麼多血。
他連哼都不知道哼一聲。
現在不過是看到她掌心多了幾個指甲印,就問他疼不疼。
他真的好笨。
沒見過這麼笨的人。
沈翩枝僵硬地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別過臉不去看他:“不跟你說了,我先去出去,叫孩子們進來,我走了。”
沒有聽到回答。
沈翩枝皺眉去看賀厲存。
視線中。
賀厲存的眉宇緊擰,因為劇烈的疼痛,他的額頭已經佈滿了細汗,臉色也慘敗的嚇人。
沈翩枝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她緊張地握住賀厲存的手腕,給他把脈。
在感受到賀厲存比先前迅速虛弱了很多的脈象後,她的臉色也跟著難看下來。
因為緊張,沈翩枝摸出銀針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她沒有猶豫,迅速將銀針封在了賀厲存身體的幾個穴位之上。
可他的脈象還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變弱。
這次,她是真的開始慌了。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找到跟賀厲存相似的病症治療手段。
可她想遍了她所接觸過的病例。
根本就沒有賀厲存這種病例。
怎麼辦。
現在該怎麼辦。
賀厲存虛弱睜開眼睛,握住她還在細微顫抖的手,勉強笑了笑:“我早就習慣了,不要擔心,我一會就好了。”
因為劇烈的疼,賀厲存的笑顯得有些僵硬。
沈翩枝早就已經沒辦法鎮定了。
她盯著他蒼白的臉,顫抖開口:“我去叫醫生,我治不好你,別的醫生一定可以的,等我。”
她已經顧不上他說什麼了。
就在她準備離開病房,去叫醫院的其他專家過來時。
一個強健有力的懷抱,將她拉入了懷中。
比平時濃烈了數倍的冷香,將她緊緊包裹了。
她聽到賀厲存的聲音就在耳邊:“沒用的,我體內的毒素,沒人能根治。”
“別動,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感受到賀厲存的下巴輕輕搭在她的肩上。
她不敢亂動了。
強烈的酸楚再一次讓她的眼眶紅了,她閉上眼,回應他的擁抱。
不知道過了多久。
賀厲存的身體似乎再也沒有力氣站著了。
感受到他的身體正在下滑。
沈翩枝咬著牙,將他扶穩了。
她紅著眼,抬頭看他。
賀厲存像是被人剛剛從水中撈起來一般,全身都是溼的。
他的雙眸閉緊,流暢的頸部線條格外誘人。
這樣毫無防備的他,彷彿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任何人都能隨意蹂躪。
沈翩枝的心口卻像是被刀子劃開一樣,疼得厲害。
她紅著眼,悶悶出聲:“笨蛋,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家人......乖乖躺著吧,我會治好你,不論用什麼辦法。”
她小心翼翼將他放在床上,再次確定了他的脈象還在變弱之後,沈翩枝心口一沉。
這次,她沒有猶豫,迅速離開了房間。
半小時後。
醫院之中,最權威的一群專家,全部都匯聚在了賀厲存的病房。
沈翩枝皺著眉,站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