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音自幼醉心各種奇門異術,對其他事情向來都不怎麼上心。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就是有些不忍心看著眼前這位優秀之極的年輕人傷心難過。
斟酌了好一陣後,他才溫聲道:“世子今後有何打算?”
慕容離亭把玩著空了的酒杯,輕笑道:“聞先生指的該不會是我的婚姻大事吧?”
見他還能開玩笑,聞音倒是放心不少,他也笑道:“世子乃是人中龍鳳,將來自有佳人為良配,聞某如何敢操這樣的心。”
慕容離亭笑著搖頭:“大燕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我哪裡還有時間和心思去想這些。”
說罷斂住笑容:“我聽聞先生的口音,像是燕京人氏?”
聞音挑眉道:“世子是想問,我這個燕京人,為何會同遠在宋國的皇長孫以及養在深閨中的姑娘家有交情?”
慕容離亭搖搖頭:“先生乃是江湖人,交友自是隨心,我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大燕明明有這麼多的人才,卻根本無法留住。
也難怪國力日衰。
人才都往宋國跑了,留下一群膽小如鼠、貪得無厭、勾心鬥角的廢物……
聞音道:“世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慕容離亭自嘲道:“說實話,這個問題現在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畢竟我不是一個人,但凡行差踏錯一星半點,後果都不堪設想。”
聞音舉起酒杯:“世子,我已經在此處盤桓太久,眼看天氣放晴,是應該離開的時候了。
今日這頓酒算是我借花獻佛,權當與世子辭行了。”
慕容離亭心裡一陣酸楚,但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挽留對方。
他也斟了一杯酒,舉起酒杯:“先生一路順風。”
從聞音的住處離開後,慕容離亭去了楚王慕容緋的房間。
中毒日深的慕容緋,狀態比昌隆帝差了很多。
值得慶幸的是,身為燕國皇室子弟的他,對燕國皇室的秘藥多少有些瞭解。
雖然不能徹底根除所中之毒,總不至於立刻斃命。
故桃關雖然地處要衝,卻不是個繁華的去處。
楚王府一家居住的宅院已是此地最大的宅子,卻還不及燕京楚王府的一個院落。
慕容離亭敲了敲房門。
“進來。”慕容緋的聲音有些虛弱。
慕容離亭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亭兒過來坐。”不等他行禮,慕容緋抬手指了指身側的椅子。
慕容離亭睨了一眼案几上有些凌亂的書信,這才依言落座。
“父王不宜太過操勞,今後有事交與兒子去做即可。”
慕容緋卻不在意他的話,道:“亭兒,宋國新帝登基了。”
慕容離亭心中的苦澀又一次冒了出來:“兒子知曉。”
慕容緋嘆了口氣,良久後才道:“宋國不簡單吶,從前是為父小瞧他們了!”
慕容離亭點點頭,並沒有接話。
一個國家對外作戰期間,政權更替乃是大忌。
一個不小心便會引起國內的動盪,直接削弱軍隊的戰力,甚至影響戰爭的結果。
宋國太上皇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道理,可他偏偏就敢這麼做。
這說明宋國政通人和,朝野上下齊心協力。
即便有那不同的聲音冒出來,也很快就會被徹底湮沒。
慕容緋道:“宋國太上皇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想來身體已經如為父這般快要油盡燈枯了。”
“父王……”慕容離亭澀然道。
慕容緋擺擺手:“這是遲早的事情,亭兒不必太過擔憂。
倒是你……”
他抬眼看了看兒子的臉色。
司徒家的那丫頭是好,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要一個那樣的兒媳。
可惜他們乃是敵對之國,兒子註定要傷心失望。
見慕容離亭的眼神雖然暗了暗,整個人的狀態卻還不錯。
慕容緋鬆了口氣:“為父聽說了一件事。”
慕容離亭道:“父王有話但說無妨。”
慕容緋道:“八月初九乃是司徒箜十六歲生辰。
成國公府大擺宴席,幾乎所有的燕國官員都給她送了重禮。”
故桃關實在是偏僻,尋常百姓連大宋皇帝姓什麼都不知曉。
身處這樣一個環境,又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