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曜後悔不迭。
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楊氏那樣的女人,或許沒有什麼翻覆地的本事,但任由她埋伏在暗處,冷不丁地跳出來咬一口,也著實讓人頭痛。
鳳凰兒對那兩名侍衛道:“二位此行辛苦,且回去好生休整一段時日再來聽用。”
兩名侍衛見主子們沒有責怪的意思,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兩人一起行了禮後退了出去。
見司徒曜面色依舊難看,鳳凰兒輕笑道:“不過一個的楊氏,父親何必如矗憂?”
阮棉棉也道:“箜兒的話有道理,她已經是一枚棄子,能活下去就不錯了,還有什麼餘力來算計咱們。”
這些道理司徒曜都懂,相比於擔心楊氏反噬,其實他更怕母女二人責怪他處事不周。
見她們非但沒有責怪自己,甚至還出言安慰,司徒三爺心裡激盪不已。
略平復了一下情緒後,他才道:“我的本意是想探一探楊氏的底細,沒想到她竟這般狡猾……”
鳳凰兒道:“父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楊氏雖然溜了,但也給我們留下了足夠多的訊息。
相反,以她如今對您的仇恨以及她的心性,您就是把她抓起來嚴刑拷打,也未必能達到目的,”
司徒曜一挑眉:“箜兒的意思是……”
“方才侍衛們,楊氏離京之後先是往南走,之後又往西,我估摸著她八成是去燕國了。”
阮棉棉也道:“難怪她一直故意針對我,原來她的主子竟是燕國人。”
司徒曜想了想:“看來她主子的這盤棋下得不僅大,而且是很多年以前便開始謀劃了。
比之上一世,咱們如今的情況雖然要好很多,但也絕不可大意。”
鳳凰兒道:“父親放心,外祖父給我的那些人十分得用,一定能護我們一家周全。”
司徒曜和阮棉棉並不知道女兒手裡還另有一千人,但夫妻倆對阮大將軍培養出來的暗衛還是很有信心的。
鳳凰兒見父母不再擔憂,也不想再談論這麼不愉快的話題。
她笑眯眯地看著司徒曜:“父親,此次您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聖上總該有所表示吧?”
阮棉棉捏了她腮邊一把:“什麼時候你也成官兒迷了?”
司徒曜卻苦著臉道:“箜兒別拿爹爹開玩笑了。此次的功勞是怎麼來的,不僅是咱們,聖上同樣心知肚明。
而且,從去年回京述職到現在,爹爹自問也為大宋做了幾件事,換來的卻是……或許真如韓相所言,我這個人官運就是不怎麼好。”
阮棉棉打趣道:“合著三爺是被聖上耍了幾次,對前程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司徒曜道:“這倒不至於,只是……昨兒我去御史臺,倒是聽那幾位監察御史私底下議論,聖上有意設御史大夫一職。”
鳳凰兒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
大宋的官制一直沿用大燕的。
大燕的御史臺就沒有設御史大夫,而是以御史中丞為長。
如今大宋皇帝有意設御史大夫一職,莫非是為了渣爹而設?
可渣爹現下只是一名從六品的侍御史,就算立了再大的功,也不可能一躍好幾級,直接就升任御史大夫。
想來聖上是有意提拔那位馬中丞去做御史大夫,然後讓渣爹頂上去做正四品的御史中丞。
雖然解了噬心蠱,有了兩世的記憶,阮棉棉對大宋的官制依舊不是很清楚。
她有些疑惑道:“御史大夫又是什麼品級?”
司徒曜十分耐心道:“御史大夫乃是正三品,但權力比上一次我對夫人過的太常寺卿以及秘書省監大很多。”
阮棉棉道:“品級不低還有實權,這樣的位置聖上肯定不會輕易給你。
我估計他應該會提拔如今的御史中丞,至於三爺嘛,運氣好的話大約能做一名四品官了。”
了半日,一切又都歸結到了運氣上,而方才司徒曜才過自己的官運不好,阮棉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司徒曜被她這麼一一笑,反倒是不在意了。
“不管那些了,總之我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繼續做好一名侍御史便是。”
鳳凰兒衝他伸了伸大拇指:“父親能做到榮辱不驚,女兒佩服。”
司徒曜笑道:“公事咱們做不了主,家裡的事情咱們還是要準備起來。
岳父大人那邊的節禮洛衡和陳菽半個月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