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兒從不懷疑給胭脂鋪子取名“蘭氳”的是渣爹。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這名字卻是阮棉棉的意思。
見女兒微張著小嘴看著他,司徒三爺對阮棉棉笑道:“既如此,夫人給箜兒她們說一說出處吧。”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
這死渣男!
她最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出風頭,他卻非要把她推出來!
見幾個小姑娘都等著她的回答,阮棉棉只好硬著頭皮又裝了一次才女。
“我從前讀過一首詩,裡面有一句是‘梅釅蘭氳芍藥清’,因想著你們鋪子裡的胭脂香粉味道十分清雅,便用了‘蘭氳’二字。
沒有問過你們的意見便去請三爺題了字,還連夜製成了牌匾,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事實上姑娘們對“蘭氳”這兩個字非常滿意,怎麼可能介意。
身為掌櫃的左未曦,衝阮棉棉行了個禮:“小曦代姐妹們多謝阮姨賜名。”
阮棉棉見她態度十分認真,只好伸手將她扶起來:“和阮姨還這般客氣,快讓人把牌匾掛起來吧。”
※※※※
蘭氳閣重新開張了。
雖然換了店名改了擺設,用了這裡的脂粉會爛臉的傳言卻並未散去。
而且瞧這家店如今的架勢,裡面的東西真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
因此蘭氳閣開張一個時辰,觀望者甚多,卻一單生意都沒有做成。
饒是左未曦性格沉穩,也有些坐不住了。
盛迎嵐勸道:“時辰還早呢,小曦莫要著急。”
苻溱微替她倒了一杯熱茶:“阮姨的話從來作數,她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沒錯,咱們只管等著便好。”
左未曦接過茶杯笑道:“是我太心急了。”
說罷又四處看了看:“箜兒和悅兒跑哪兒去了?”
苻溱微笑道:“兩個小傢伙對蘭氳閣可比姐姐有信心,說今日的生意一定會非常好,要去附近的酒樓訂幾桌席面。一來慶賀開張大吉,二來犒賞店裡和作坊裡的夥計們。”
左未曦也被逗笑了:“這一準兒是悅兒的主意,箜兒八成是被她拖著去的。
趁著現下沒有客人,咱們再把貨品檢查一遍吧。”
盛迎嵐笑道:“妹妹這個掌櫃做得真是稱職,只可惜你和微妹妹都是貴女,也只能做個幕後的掌櫃,不好事事出面。”
苻溱微道:“能這樣已經不錯了。”
三人說著又把所有的貨品仔細檢查了一遍。
距離此間不遠的酒樓雅間裡,二皇子身邊的高全和沈淑秀正站在窗前,看著不遠處的蘭氳閣。
高全道:“沈姑娘果然好計策,即便她們用了各種手段,重新開張後店鋪依舊門可羅雀。”
沈淑秀嗤笑道:“她們又不靠這個吃飯,就算永遠都沒有生意也餓不死,我要真有手段……”
她的嘴巴突然就閉上了,眼中怒意奔騰,像是見到了幾世的仇人一般。
高全有些莫名,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只見兩個小姑娘拉著手走進了他們所在的酒樓,兩人身後還跟了幾名丫鬟和隨從。
而兩個小姑娘的樣貌他也頗為熟悉。
一個是廣元長公主的掌珠悅郡主,另一個的來頭也不小,大將軍唯一的外孫女,皇長孫的未婚妻司徒六姑娘。
高全疑惑道:“她們二人身份如此尊貴,這是來此處做甚?”
沈淑秀冷聲道:“瞧高公公這話說的,來酒樓自然是吃飯,難不成還是來玩的麼?”
高全聽她語氣不善,這才反應過來那二位和蘭氳閣之間的關係。
“沈五姑娘,我瞧您年紀也不大,不要總是充滿了戾氣。
換句話說,想要扎別人也別總是亮著兵器啊,一個不小心反而扎到自己。”
高全的年紀也不大,突然說出這般老成持重的話,讓沈淑秀微微一愣。
這便是她一路行來事事不順撞得頭破血流的原因麼?
高全卻已經不再搭理她,因為就在二人說話的當口,蘭氳閣附近突然停了十數輛奢華的馬車。
沈淑秀顯然也看見了,她輕呼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問題高全也無法回答。
他伸手指了指窗外,那意思是看看再說。
不一會兒,以廣元長公主為首,那十數輛馬車上的貴婦們一一下車,相攜著朝蘭氳閣走去。
高全是二皇子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