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十多年又分屬兩個國家,如今大宋能記得昭惠太子同司徒家之間那點關係的人少之又少。
當然,如果今晚面對的人不是趙重熙,司徒曜也絕不會談論如此敏感的話題。
他坦然道:“司徒家乃是燕國的開國勳貴,時間久了同燕國皇室自是免不了有所牽扯。
至於說到昭惠太子,他的母親同我母親的外祖母乃是嫡親姐妹。”
趙重熙仔細打量了司徒曜一番:“難怪了……”
“殿下何意?”
“據傳昭惠太子風采卓絕,有幸親眼目睹其風采的人無不為之傾倒。
我本來是不太相信的。
畢竟是身居高位的人,身邊逢迎之詞向來氾濫,一分的容貌很容易便能吹出十二分。
不過方才聽三爺說你們二人之間竟有這樣的關係,想來容貌也是有幾分相似的。
如果昭惠太子的風采能及得上三爺七八成,那些傳說倒也所言非虛。”
司徒曜扯了扯嘴角:“殿下莫要打趣微臣,昭惠太子雖然姿容出眾,但讓他名動天下的卻並非容貌,而是他的才華。”
趙重熙笑道:“但誰也不可否認,如果沒有那份絕世風采加持,昭惠太子的名頭絕不會那般響亮。”
司徒曜也笑道:“長孫殿下今日的話聽起來似有一股酸味。”
“三爺的意思是我妒忌昭惠太子?”
“殿下莫要誤解,您的長相也是萬里挑一,並不輸給任何人。”
趙重熙道:“咱們都是男子,何必像女子一樣總在這些問題上糾纏?
這些年我也曾拜讀過幾篇昭惠太子的文章,的確是字字珠璣發人深省。
只可惜他的作品流傳出來的實在太少。
未知三爺手裡……”
司徒曜道:“昭惠太子的作品的確沒有流傳出幾件,我也只是看過您方才說的那幾篇。”
趙重熙目光微閃:“既如此,六姑娘讀過的也是這幾篇?”
司徒曜一噎。
又上這廝的當了!
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道:“箜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讀過的書都在我書房裡,自然是我看過什麼她就看過什麼。”
“那麼……”趙重熙撫著下巴往司徒曜身邊湊了湊:“三爺能否替我解釋一下,今日六姑娘聽見我談論昭惠太子得失的時候,為何會突然翻臉不認人?
以她的年紀,絕對不可能見過昭惠太子。
她之所以會對昭惠太子百般維護,無非就是欣賞他的才華。
可就那麼短短的幾篇文章,竟能讓她對昭惠太子迷戀至此?
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司徒曜的眼皮跳了一下。
皇長孫這廝越發厲害了。
自己根本什麼都沒有說,他卻能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和做的事情猜個八九不離十。
“微臣不明白長孫殿下究竟想說什麼。”
見他又開始狡辯,趙重熙笑了笑:“按咱們之前的分析,昭惠太子的容貌和三爺至少是不相上下。
而三爺才華橫溢,同樣不遜色於昭惠太子。
那麼……
六姑娘為何對您不理不睬,對昭惠太子卻那般推崇呢?”
“你——”
司徒三爺被惹怒了。
其實這個問題他在趕往田莊的路上就一直在想。
或者說一路上心裡就一直都在泛酸。
昭惠太子的確優秀,可他再優秀,同箜兒又有什麼關係?
別的不說,單是兩人相差了好幾輩好幾十歲,他們就永遠都不可能見面。
而且就算見了又怎麼樣?
箜兒始終都是自己的骨血,唯一的女兒,這一點誰都別想比得上。
他壓了壓火氣道:“殿下想問什麼就問,不用使這些小手段。”
趙重熙淺笑道:“司徒三爺,你能告訴我,司徒家當初為何會放棄大燕的榮華富貴,舉家遷往一切都才剛起步的大宋?
而且據我所知,當時司徒家於大宋未立寸功,為何依舊保住了昔日的爵位?
這些事情是上一世他就想知道的。
只可惜還沒來得及打探清楚他就遭人暗算了。
一切只能不了了之。
那一日同皇祖父在茶樓會面,皇祖父只是交待他務必打探出司徒家究竟掌握著什麼秘密。
這同上一世他在御書房中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