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氏居然還敢衝他放狠話,司徒明的肺都快氣炸了。
他撫了撫隱隱作痛的右掌,譏諷道:“你個賤婦還想在這裡看著老子飛?這裡是老子的地方,飛不動也給老子滾遠些!”
楊氏尖聲罵道:“司徒明,你就是一條忘恩負義的狗!要是沒有我父親,你能有今日?
如今我楊家遭人陷害,你竟這般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你……
人在做在看,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司徒明冷笑道:“是,我承認,要是沒有你爹幫扶,這些年我不可能掙下這麼大的一份家業。
可你爹的幫扶是那麼好要的?
這些年你往孃家送了多少錢,心裡就沒個數?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們楊家雖不是什麼世家大族,但也不是那等毫無根基的寒門,怎的一個個竟如此貪婪?!
除了錢,你們家的人眼裡還能看得見什麼?
罵老子是條狗,呵呵……就算老子是條狗,也不是你楊家的狗,憑你們家也配!”
“你去死!”楊氏氣急,手上一用力從地上爬了起來,再一次朝司徒明撲了過去。
“夠了!”司徒明的耐心早已消失殆盡,一把將她掀開:“楊家一出事,連那些丫鬟婆子都躲你躲得遠遠的,難道你還看不清如今的形勢?
老子的錢已經全都被你拿去填楊家那個無底洞,就算是想發善心也沒那個能力了。
看在夫妻十幾載的份兒上,我再給你兩千銀子,從今往後你愛上哪兒上哪兒,再不要來糾纏了。”
楊氏一口牙咬得咯咯作響:“你果真要把我休了?”
司徒明眼皮都懶得眨一下,重重一甩衣袖朝正房那邊走去。
楊氏緊追了幾步:“你去做甚?”
“寫休書!”司徒明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很快就走到了正房門口。
他抬起手剛想推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雙嫡出兒女的哭喊聲。
“父親,求您別把娘趕走……”
楊氏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一手一個把司徒竼和司徒筠一起拖到了司徒明身後。
母子三人一起跪在霖上。
司徒明回頭怒斥道:“竼兒、筠兒,你們倆年紀也不了,竟連是非曲直都分不清楚!
莫非要讓為父把自己的這條命也填進去,你們才甘心?”
“父親……”司徒筠只了兩個字就不下去了,用手把臉整個捂住嗚嗚大哭起來。
司徒竼忙道:“父親,看在我和姐姐的面兒上,您就饒母親一回。”
司徒明譏諷一笑,卻並沒有接話。
“父親,兒子苦讀那麼多年,本打算儘快下場博個功名的。
可如今外祖家出了那麼大的事兒,兒子已經心灰意懶,不去想那麼多了。
但您不能不管姐姐啊!
她都已經及笄了,不能再耽擱了。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您把母親休了,姐姐還能尋得到什麼好親事?”
司徒筠哭得更厲害了。
弟弟已是口下留德,攤上這樣的外祖家,別什麼好親事,恐怕連尋常親事都難以尋覓。
楊氏把司徒筠攬進懷中,只覺心都要碎了。
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司徒明心裡也不好受。
他咬了咬牙道:“竼兒、筠兒,如果依你們的意思,你們二人便永遠都和罪臣撇不開干係。
即便你們依舊是國公府的少爺姑娘,這一世也不會再有出頭之日。
相反,如果為父把你們的娘休了,你們便同她徹底沒有了關係。
為父雖然時運不濟,但我永遠都是成國公府的二爺,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有些話他不好得太直白。
憑他司徒明的家世和容貌,還有這些年在生意場中積累的人脈,另娶一房家世容貌都不弱於楊氏的妻子並不是什麼難事。
老話得好,樹挪死人挪活,他又何必陪著楊氏這個垂死掙扎的女熱死呢?!
司徒竼和司徒筠也不笨,加之年紀都不算了,如何聽不懂父親的真實用意。
司徒竼平日最得楊氏疼愛,他哪裡聽得了這個,往前膝行幾步抱住了司徒明的腿:“父親,只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兒子也甘之如飴,求您了……”
被楊氏攬在懷裡的司徒筠則不然,她很快就在心裡權衡了利弊。
如今楊家是徹底完了,她這輩子如果還想有個勉強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