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對渣男從前做過的渣事情本來是一點也不感興趣的。
但司徒曜才剛提了個頭,她卻瞬間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這不就是上一世那些古裝言情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麼?!
俊美的貴公子被迫娶了比自家更有權勢的貴女。
愛不起又惹不起,只能選擇出府瞎晃悠。
沒曾想一出門就遇到了自小便臭味相投的渣表兄。
於是渣表兄弟二人組便組團去某些娛樂場所尋歡作樂,結果……一不小心就弄出了人命。
真不能怪她的腦回路結構清奇,實在是半年前盧氏初次提起呂小妾身份的時候,言辭太過模糊。
盧氏說呂小妾和莫老妾都是沒落官宦人家出來的姑娘。
她當時覺得同自己無關,也就沒有深究。
如今想來,問題的關鍵就在“沒落”這兩個字上。
究竟是家道中落還是家裡的父兄犯了事?
如果是後者,呂小妾就有很大的可能淪落風塵。
所以渣表兄弟二人組在某些娛樂場所遇見她也就不奇怪了。
阮棉棉撫了撫下巴,乜斜著眼睛看著身側美如畫的渣男老公。
這傢伙如今都三十了還如此單蠢,可想而知十六七歲的時候更是……
呂小妾想要透過那條人命改變自己的命運,自然只會選擇二人組中更蠢更好欺騙的司徒曜。
只不知這渣男在被人矇騙了六年之後,為何突然就清醒了?
而且這是古代,根本不存在什麼親子鑑定,他憑什麼認定那青青不是他的骨肉?
難道是滴血驗親?
真是蠢到家了!
因為講述的是不怎麼光彩的事情,司徒曜沒好意思看阮棉棉。
他微微低垂著頭,音量也不大:“……我和趙啟自小一起長大,那時我並不知曉他是那般齷齪的人,只覺得他和自家兄弟是一樣的。
見我沒有去處,趙啟便邀我去濟安王府小住幾日。”
阮棉棉的手在下巴處停了下來。
自己果然是被狗血電視劇誤導了麼?
渣表兄弟二人組竟沒有去逛青樓,而是老老實實回家做宅男了?
可這麼一來,那呂氏的身份……
尼瑪,最狗血的在這裡!
渣男竟是去渣表兄家裡把人家的小妾給滾了!
她只覺得一陣噁心。
那邊司徒曜還在繼續:“呂氏同我和趙啟很早便相識了,但我一直忙於苦讀,同她見面的機會並不多。
在她十一歲那年,他父親犯了事,成年男丁全數斬首,女子則全都充作了官妓。
我大姨父,也就是趙啟的父王見呂氏姿容不俗,便把她帶回了府中。”
阮棉棉忍不住輕呼了一聲:“趙啟他父王……”
果真是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呂小妾不是渣男的外室,不是渣表兄的小妾,而是那渣姨父的……
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呂氏好歹也是渣姨父同僚的女兒,又自小同他兒子相熟,他居然能下得了手!
司徒曜譏諷一笑:“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我大姨父身邊的女人比當今聖上只多不少。
呂氏十四歲那年正式成為了他的侍妾之一。
後來我才知道,她雖然做了趙啟的庶母,兩人之間卻早就不乾淨。”
說到這裡,司徒曜緊了緊拳頭。
所謂的“後來”,其實指的是他身敗名裂之後的事情了。
正是因為知曉他已經毫無還手之力,青青才把事情真相全都告訴了他。
阮棉棉覺得嘴裡有些發苦:“你可真是……就算自小和呂氏相識,她那時也已經是你大姨父的侍妾,你怎麼就……”
司徒曜苦笑道:“我豈是那等不懂規矩的人,隨著趙啟進了王府之後,我們直接就去了他居住的院子。
那時他尚未娶妻,依舊住在王府的外院,按說根本不應該遇見王府內眷。
誰知我一場大醉醒來之後,那呂氏居然躺在我身旁……”
阮棉棉嗤笑道:“這種爛招數你也信?”
司徒曜耳根子都紅了。
好半天才囁嚅道:“我自然是不信的,但這種事情不宜鬧大,所以我匆匆離開了王府。”
阮棉棉暗忖,難怪渣男從那以後便老實了許多,回府之後安安靜靜地和“阮氏”過起了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