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府。
一臉疲憊的司徒篌也和慕容離亭一樣歪在椅子上,看著親兵阿山和阿望兩個收拾碗筷。
阿山端著碗筷走了,阿望忙給他沏了一杯茶:“少將軍,這是那知府孝敬您的好茶,據說還是燕國秦王賞他的。”
司徒篌嗤笑道:“你個臭小子拿人好處了?居然替人說起好話來了!”
阿望也是自小就跟在他身邊的,哪裡會怕這個。
他笑嘻嘻道:“少將軍莫要冤枉屬下,這是那知府的老婆非要送給苻將軍的茶葉,這些話也是她說給苻將軍聽的。
要說拿人好處,那也是苻將軍拿的,和屬下無關。”
司徒篌道:“既是知府的老婆孝敬苻將軍的茶葉,怎的落到你手裡了?莫非你小子是去苻將軍那裡偷的?”
“少將軍!”阿望不幹了:“屬下乃是堂堂七尺男兒,豈是那等偷雞摸狗之輩。”
“那這茶葉怎麼來的?”司徒篌繼續追問。
阿望暗暗咧了咧嘴。
哎……
他家少將軍打仗是越發厲害了,可人也是越發矯情了呀!
這不明擺著是苻將軍特意交待泡給他喝的麼!
有些話心裡知道就好,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嘛!
如此不解風情又矯情的少將軍,居然能勾搭上那般美貌又本事的苻將軍,果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正想著,就聽司徒篌冷聲道:“又在瞎琢磨什麼呢?”
阿望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順嘴道:“林子大了……不,屬下在想,苻將軍的傷也該好些了……”
司徒篌的眉毛卻已經豎了起來。
自己是不是對這些臭小子太好了?
一個個的都敢在他面前信口開河,還敢提苻溱微的傷?
不過,自從那一日後,苻溱微就一直避著他,有什麼想法也都是讓人給他傳話,就是不願意露面。
他們接下來還有許多大仗要打,總這麼彆扭著算怎麼回事兒?
女人就是麻煩!
本以為苻溱微是最不麻煩的一個,沒想到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就是……麼?簡直了!
他也不喝那茶水,站起身道:“我去瞧瞧苻將軍,省得你們背地裡又說本將軍冷血無情。”
說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阿望都快哭了。
少將軍,您這死鴨子嘴硬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大將軍和大將軍夫人都承認苻將軍是外孫媳婦了,您這個唯一的外孫……
哦不,應該說唯一年齡合適的外孫,偏要一口一個“苻將軍”,簡直就是掩耳盜鈴欲蓋彌彰!
他倒是要好好瞧著,到時候苻將軍怎麼治少將軍。
司徒篌攻破河中府後,為了方便苻溱微養傷,索性直接住進了知府衙門。
他住在前院處理軍務,苻溱微住在後院養傷,若非刻意去找尋,兩人想要見個面還真是不容易。
司徒篌人高腿長,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後院。
知府衙門裡沒有女眷,為了方便照顧苻溱微,他特意讓人去牙婆那裡買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聽到腳步聲,忙從屋子裡探出了小腦袋。
見來人竟是司徒少將軍,小丫鬟忙迎了出來:“奴婢給少將軍請安。”
司徒篌點點頭:“姑娘可好些了?”
小丫鬟道:“好多了,方才還讓奴婢去尋了幾本書,說是想要解解悶兒。”
司徒篌擺擺手:“我去瞧瞧姑娘,你這幾日也累了,回屋去歇一會兒吧。”
“是。”小丫鬟哪兒敢多話,老老實實退了下去。
司徒篌抻了抻衣角,這才伸手敲了敲那大開著的門。
倚在床頭正在看書的苻溱微,早就聽見了司徒篌和小丫鬟說話的聲音。
她努力平復了一下心裡的不適,裝出一副完全沉浸在書中的模樣,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司徒篌見她根本不搭理自己,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
苻溱微還是不理他,臉頰卻忍不住開始發燙。
臭不要臉的司徒篌,居然這麼多天都不來看她!
司徒篌就好像聽見了她在罵什麼一樣,三兩步走到床邊,一把將苻溱微手裡的書本抽了出來。
枕上花?
一看書皮上的三個字,司徒篌的眼角劇烈抖動了一下。
這三個字單獨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