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雁聲對盛迎嵐的好,這幾日鳳凰兒和左未曦都已經習慣了。
唯有趙重熙無論看幾次依舊覺得新鮮。
原因無二,這樣的韓雁聲是上一世他完全沒有聽過,更沒有見過的。
他很難適應一個明明對所有女孩子都不假辭色,直到及冠都未曾聽說他定親的男子,這一世居然變成了一個如此痴情的人。
他不由得懷疑,莫非上一世是自己被困密室後孤陋寡聞,其實人家韓雁聲和盛姑娘私底下早已成就了良緣?
鳳凰兒見他眼神似是有些迷茫,輕輕推了他一下。
“阿福在想什麼,大家都等你拿主意呢。”
趙重熙醒過神來,正色道:“雁聲世子方才說得對,這件事咱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查出來的結果和我們之前想的絲毫不沾邊,但我依舊堅信,我們的思路絕不會有錯。
所以大傢俬底下不僅要繼續追查,更要注意防範。
除此之外,被毀掉的綢緞莊要儘快重新開張,胭脂鋪子也要儘快恢復聲譽。
對方越是見不得我們好,我們就越發要把手裡的產業做大做好。”
一席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尤其是盛迎嵐,之前有些黯淡的眸子重新煥發出神採,看起來漂亮極了。
她正色道:“殿下放心,年前我一定把綢緞莊重新開起來。”
趙重熙道:“如今已經十月底,時間有些緊,你可有什麼困難?”
其實他就是想問盛迎嵐重新開張的本錢能否及時籌措齊整。
以這姑娘的擰脾氣,一不會去找她爹盛四爺哭訴;二不會去找韓雁聲撒嬌。
對司徒箜她們幾個姐妹她倒是不會客氣,可這幾個小姑娘手頭能動的銀錢有限,之前開那麼多鋪子,已經花得差不多了,短時間內哪裡還能籌措出第二筆鉅款?
盛迎嵐道:“謝長孫殿下關心,如果遇到困難我一定不會吝惜向大家求助。”
趙重熙讚許地點點頭,是他小看這姑娘了。
商人和讀書人是不一樣的,脾氣再擰也懂得變通,更不會迂腐。
綢緞莊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便是胭脂鋪子。
這裡的損失看起來是不大,無非就是被人砸了一道門。
拿出十兩銀子僱幾名木匠,包管比之前的舊門還要漂亮。
讓人頭痛的是名聲。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鋪子的好口碑需要經年累月才能獲得,毀掉卻只需一瞬間。
那黑瘦的女人以用了鋪子裡的胭脂香粉爛了臉為由,帶著人將鋪子大門砸了。
這件事雖不說盡人皆知,但喜歡用脂粉的女子肯定全都知道了。
倒不是說那些女子全都是辨不清真偽的蠢蛋,可有哪個大宋的女子聽說某家鋪子的脂粉用了會爛臉還敢去嘗試的?
而且她們鋪子裡的脂粉香膏本就是打算做精品的。
從原料到製作,甚至是包裝都十分考究,說是精益求精都不為過。
只是因為開張的時日尚短,在京城裡還談不上什麼名氣。
可凡是用過的人,幾乎都成了回頭客,而且還帶來了不少的親友。
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們的鋪子一定會成為京裡最好的胭脂鋪子之一。
然而,經過今日這一遭,這些美好的願望似乎都成了空想。
大家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暖閣裡的氣氛有些凝滯。
尤其是身為胭脂鋪子掌櫃的左未曦,一張俏臉上寫滿了陰鬱。
“你們這是怎麼了?”一直沒有出聲的阮棉棉突然笑了起來:“多大點事情,至於這麼憂心忡忡的。”
鳳凰兒和趙重熙都不是第一次聽見阮棉棉說出驚人之語。
雖猜不出她要說什麼,到不覺得特別驚奇。
其餘幾人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韓雁聲。
對於能得自家老爹青睞的女子,他自是不敢小覷。
不過他一直也沒有機會深入瞭解阮棉棉,因此不是很明白她和尋常的貴婦究竟有什麼區別。
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了自家老爹?
此時聽阮棉棉這麼說,不由得抬眼朝她看去。
而左未曦和盛迎嵐聽了這話,如何還能忍得住。
兩人一人一邊坐到阮棉棉身邊,挽著她的胳膊:“阮姨,您有什麼好辦法快說給我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