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哪裡敢受韓雁聲這般誇讚,趕緊謙虛了一番。
“奴婢不過是隨身攜帶的藥品比世子齊全,所以才把毒徹底解了。
更何況奴婢除了這點用毒的本事,其他什麼都不懂,如何敢與名滿天下的雁聲世子相提並論。”
鳳凰兒笑道:“雁聲世子從來不會誇大其詞,他既然這般說了,就說明我們時晴姑娘是有真本事的。”
時晴的臉十分難得地紅了紅。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有真本事的,否則怎麼對得起老主子十幾年的精心培養。
只是小主子這般替自己揚名,真是讓她太難為情了。
鳳凰兒卻無心繼續開時晴的玩笑。
她斂住笑容對韓雁聲道:“煩勞世子再費些心思把這件事徹底了結乾淨,時晴不好離宮太久,我送她一程。”
韓雁聲道:“司徒六姑娘儘管放心,我定然會把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鳳凰兒又向盛迎嵐和左未曦道了別,和時晴一起走出了五味樓。
她一出門就見史可奈搬了個小馬紮老老實實候在門口,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
她居然把自家弟弟和阿奈給忘了!
鳳凰兒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史可奈道:“阿奈,我……你在這裡等得都不耐煩了吧?”
史可奈邊站起身邊打了個哈欠:“五少爺說您一準兒把我們給忘了,便讓小的在這裡等著姑娘。”
“那他人呢?”
“五少爺去忠勇侯府找塗少將軍了。”
鳳凰兒有些好笑,自家的傻弟弟其實一點也不傻,老老實實守在門口被自己遺忘這種事,絕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鳳凰兒和時晴很快便上了史可奈趕的車。
“時晴,長孫殿下是今日一早回宮的?”
“嗯,昨晚聖上身邊的吳公公就來東宮傳話,說今日一早讓殿下去他寢宮一趟。”
鳳凰兒笑道:“我說呢,昨晚宮門下鑰他是回的苻府安歇,怎的今日出這麼多的事兒卻不見他露面,原來是聖上召見。”
時晴道:“也不知聖上有什麼要緊事兒尋殿下,一大早就被拘了去,直到方才奴婢離宮都沒有回來。”
鳳凰兒想了想:“該不會是為了遣散那些美人的事兒,聖上不高興了吧?”
時晴笑道:“姑娘想多了,殿下的確是有心遣散那些美人,可自打他回京後事情便多如牛毛,這不還沒來得及實施麼。”
鳳凰兒也被逗笑了:“你以為不實施聖上就不知曉?他不高興是肯定的,只不知阿福會怎麼勸說他。”
時晴道:“姑娘且放寬心,奴婢雖然沒有福氣見過聖上,但他對殿下是真好,這一點毋庸置疑。”
鳳凰兒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
鳳凰兒的擔心並非多餘。
趙重熙的日子並不如時晴想象的那般愜意。
今日並非休沐日,昌隆帝是要上早朝的。
而趙重熙受宮門所限,等他緊趕慢趕地來到皇祖父的寢宮,昌隆帝早已經離開寢宮去上早朝了。
昨晚盛迎嵐的綢緞莊失火,他們一直忙到下半夜才就寢。
今日一早又急匆匆趕到皇祖父的寢宮,趙重熙是真的困了。
宮人們不敢怠慢,雖不能勸他回去休息,卻也儘量為他考慮得十分周到。
趙重熙在偏殿的小榻上很快便睡著了。
等他一覺醒來已是中午。
聽宮人們說皇祖父已經回來了,說今日與他一起用午膳。
他趕緊起來略整理了一下衣裳和髮髻,在宮人們的陪同下來到了膳廳。
行過禮後,昌隆帝吩咐長孫同他一起入席。
祖孫二人單獨用飯,昌隆帝並不講究什麼食不言。
他甚至只留下了吳公公一個人伺候,把宮人們全都遣了出去。
趙重熙知道皇祖父定然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了。
要麼是機密,要麼是訓斥,總之都不好讓太多的人知曉。
昌隆帝見他一副十分順服的模樣,暗道這孩子比剛回京時又進益了。
做帝王的人,城府深是必須的。
他明知送去東宮的美人們是什麼情形,故意問道:“重熙,祖父賜予你的兩名宮人,你用得可還順手?”
趙重熙清楚這種事根本不可能隱瞞,直接道:“沒用過,所以不好回答皇祖父。”
“何不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