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費了好多口舌才把氣鼓鼓的慕悅兒哄回了長公主府。
用過午飯後,她依照自己半年多來養成的習慣,歇了近一個時辰。
醒來後剛想喚丫鬟進來伺候,就聽見英子她們向司徒曜行禮問安的聲音。
死渣男怎麼又來了?
莫不是為了那尋芳閣的晚香姑娘?
阮棉棉皺起眉頭,坐直身子靠在了床頭。
不一會兒,就見英子推門走了進來。
“二姑奶奶,三爺有事兒同您商量。”
阮棉棉淡淡道:“他是什麼事情嗎?”
“沒有,只讓奴婢來請夫人。”
“知道了。”阮棉棉掀開薄被下了床。
英子忙替她披上外裳又抿了抿鬢髮,她這才趿著鞋走了出去。
司徒曜並沒有像從前那樣見面就喚她“夫人”,只是衝她輕輕點零頭。
阮棉棉往椅子上一坐:“司徒三爺找我有什麼事?”
司徒曜擺擺手,示意丫鬟婆子們全都退下。
很快正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司徒曜也坐了下來:“阮棉棉,那些流言都聽了?”
阮棉棉杵著下巴斜睨著他:“你究竟想做什麼?”
“流言的確是我放出去的,但背後定然有人在推波助瀾,否則不至於……”
“沒有什麼不至於,有人幫你忙不好麼?
我問的是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做什麼我管不著,但你要是敢影響了箜兒的名聲,就別怪我不客氣!”
司徒曜見阮棉棉竟半點誤會都沒有,更別提吃醋,只覺心裡堵得慌。
果然是對自己一點好感都沒有麼?
他苦笑道:“阮棉棉,我對箜兒怎麼樣你心裡清楚,既然這麼做了,自有我的用意,也會做好安排。”
“第三回。”阮棉棉面無表情地看著司徒曜的俊臉:“你究竟想做什麼?”
司徒曜痛苦地閉了閉眼睛:“阮棉棉,我……我們和離吧。”
“和離?”阮棉棉反問了一句。
從她第一次聽自己有一個疑似渣男的老公起,她就一直盼著能同他和離。
然而,自從她被套上了“一品襄國夫人”這個馬籠頭之後,和離徹底淪為了奢望。
後來他們倆的關係有所緩和,連她自己都很少想起和離這件事。
直到今日,死渣男竟主動提出要和自己和離。
第二次開口,司徒曜明顯自如了很多。
“阮棉棉,我知道你一直盼著能同我和離,但礙於你的身份,想要和離並不容易。”
阮棉棉嗤笑:“所以你整了這麼多的事情,目的竟是想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替我尋一個與你和離的藉口?”
“是,有了尋芳閣這件事,夫人……不,阮棉棉,你就可以直接進宮面聖了。
想來聖上定然會答允你這個的要求,直接就判咱們離了。
還有岳父大人那邊,他一直都盼著我們夫妻和睦。
如今得知我和青樓女子有瓜葛,他肯定二話不就逼著咱們和離。”
“聽你這意思,咱倆還離定了?”阮棉棉挑眉問,
司徒曜滿心酸澀道:“大約是的。”
“你……”阮棉棉不知該什麼好。
能夠順利和司徒曜和離,她應該高心。
可不知怎的,心裡竟生出了一絲不捨。
不是捨不得渣男,而是捨不得已經越來越習慣的生活。
和離之後,她又要耗費多少時間、金錢、精力去給自己尋一個不亞於這裡的宅子。
最重要的是,她帶不走鳳凰。
那姑娘……
正想著,只聽司徒曜又道:“我想過了,咱們和離後,箜兒便成了沒有母親教養的貴女,同皇長孫的婚約不定就能不了了之。”
阮棉棉撇了撇嘴道:“你想得倒是挺周全。”
司徒曜道:“這只是很的一部分,我還有其他的安排,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吧。”
“阮棉棉,你的來歷不好四處對人,所以在其他人眼中,你永遠都只是阮氏。”
“廢話!這還要你?”
“你還不滿三十歲,其實還非常年輕。加之你有才有貌有家世,一定會吸引很多優秀的男子。”
阮棉棉好笑道:“是你自己提出的和離,為何又要這樣酸溜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