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那一套,如何能體會得出曲子裡的深意?
尤其聽過阮氏那一日激昂大氣的演奏之後,他越發覺得這樣的琴聲寡淡無味。
聽見門口的動靜,司徒照收住勢,琴聲戛然而止。
“三哥。”她站起身迎上前來。
司徒曜不想繞彎子,直接開口道:“阿照,這麼晚了尋我有事兒?”
司徒照衝落霜使了個眼色,這才把他引到一旁落座。
見落霜退出了偏房,司徒曜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三哥。”司徒照坐在他下首:“你回京都兩個月了,咱們兄妹還沒有在一起好好說過話,今日可算是把你等來了。”
司徒曜一陣頭痛:“阿照,三哥如今是什麼樣的情形你應該知曉,眼看著兩國使團就要到了,我哪裡有那麼多的空閒。”
“是麼?”司徒照撇撇嘴:“你沒有空閒同我說話,卻有空閒去給三嫂和六丫頭四處淘換小玩意兒。”
“阿照!”司徒曜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司徒照見他像是要生氣了,忙道:“我不過就是發幾句牢騷而已,三哥這幾年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
“你不說我可要走了。”司徒曜作勢就要站起身。
“我說,說還不行麼——”司徒照拽著他的衣袖:“我就是想問一問你,三嫂什麼時候回府?”
聽她問起阮氏,司徒曜倒是有些意外:“你沒看見三房那邊依舊是一團糟?怎麼著也得等工程結束了她才能回府。”
“可我……她明明答應過幫我忙的……”
“什麼忙?”
“就是……”司徒照的嘴唇動了動:“我的親事。”
“你的親事?”司徒曜驚歎於妹妹的直白。
但他絕對不相信阮氏會去蹚這趟渾水。
韓禹不是尋常的小官吏,他的親事誰都不好沾手。
更何況其間還夾雜了皇室爭鬥。
阮氏再不聰明,也不會看不出這裡面的門道。
司徒照啞著嗓子道:“去年三嫂去汾州之前答允過要幫我達成心願,可半年過去了,我又長了一歲,究竟成與不成,她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你確定你三嫂答允過這樣的事情?”司徒曜目光微閃。
“這……”司徒照微窘:“反正她當時沒有拒絕,我就當她答允了。”
司徒曜真是想照著腦袋給她一巴掌。
他強壓著怒火道:“你想嫁的人是韓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