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城西馬場到了。
少年們紛紛縱身下馬,鳳凰兒和紅兒也拉著手一起跳下了馬車。
“呀——這裡可真大!”紅兒大聲驚歎。
鳳凰兒暗道,小丫頭咋咋呼呼的性子這輩子估計是改不了了。
司徒篌嗤笑:“真是沒見識!你當這裡是京城裡那些供王孫公子們遛馬打球的馬場?地方窄瞭如何施展得開!”
紅兒癟了癟嘴,倒也沒敢和他爭辯。
鳳凰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棉棉姐和司徒篌果然是“母子”,就連喜歡“欺負”紅兒的習慣都一樣。
其實她和紅兒都是從未見過馬場的人,更不知曉司徒篌所說的京城裡那種馬場具體是什麼樣子,但眼前這座馬場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既沒有修建供王孫公子打球的馬球場,也不是那種專門飼養軍馬的馬場。
除了練習馬術的跑馬場之外,還有練習射箭的靶場,以及很多鳳凰兒說不出名稱的設施。
但想來皆是外祖父平日裡用來練兵的。
所以說它是一座用來演習各種戰術的演兵場更為貼切。
司徒篌指著馬場背後綿延的高山道:“這山是大宋和燕國的分界,不過燕人慫得很,自從外祖父十年前到汾州駐防,他們便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咳咳……”鳳凰兒劇烈咳嗽起來。
雖然大燕皇室於她而言早已是過眼煙雲,但她畢竟也曾經是“燕人”,被當面說慫的滋味……
用棉棉姐的話來說真是——好酸爽!
紅兒以為自家姑娘被風嗆了,趕緊在她背上輕拍了幾下。
司徒篌頓了頓,見她並無大礙又繼續道:“我可沒有胡亂吹噓,這山裡野物挺多,從前燕國百姓也時常進山打獵,如今卻全歸咱們大宋了。”
鳳凰兒:“……”
不是她想要替“燕人”辯解,人家不敢進山打獵的原因不是很明顯麼?
阮大將軍的演兵場就建在山腳下,練兵之餘士兵們最喜歡做的事定然就是進山打獵。
大燕百姓就是有天大的膽子,又如何敢同大宋計程車兵們爭搶獵物?
但這似乎也更加凸顯了燕軍或者說大燕皇室的無能。
如果不是他們“慫”,大燕百姓何至於害怕宋軍。
“阿篌,小妞妞的馬都牽來了,你還在囉嗦什麼!”阮家大哥帶著一群弟弟朝他們這邊圍攏過來。
司徒篌看了看自己高大威武的坐騎,又看了看鳳凰兒,搖了搖頭道:“我的神風你真是騎不了。”
鳳凰兒險些給自家弟弟跪了。
這小子的腦袋也不知道怎麼長的!
聰明的時候比誰都聰明,糊塗起來簡直就是一個……
他也不看看他的神風有多高大,自己恐怕連爬都爬不上去!
“小妞妞,過來看看大哥哥特意讓人給你挑的馬。”阮家大哥笑著側了側身。
鳳凰兒抬眼一看,果然見他身後有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手中牽著兩匹矮小的馬候在那裡。
只是……
這兩匹馬的高矮倒是挺適合,模樣卻真是不好看。
別說和司徒篌以及表兄們的駿馬相比,就連史可奈從前的那匹劣馬都比不上。
她的小臉上難免就露出了一絲嫌棄的表情。
阮家大哥被她小模樣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漂亮的馬兒咱們家有的是,只是你才剛初學,用這種溫馴的母馬最合適。”
鳳凰兒嘟了嘟嘴:“大哥哥的意思是說,漂亮的馬兒脾氣都不好嘍?”
大約是這幾日被阮家人寵慣了,她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竟像是在撒嬌。
過去十多年養成的冷靜自持似乎已經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表兄們全都愣住了,壓根兒不知道怎麼應付嬌嬌的妹妹。
司徒篌看不下去了,伸手在鳳凰兒腦門上敲了一下:“就數你最矯情,到底還學不學了?”
鳳凰兒狠狠剜了他一眼:“不學我大老遠來這裡做甚!”
“走了走了,再矯情你一輩子都學不會!”
司徒篌從那中年男子手裡牽過其中一匹馬,另一隻手拽住了鳳凰兒的胳膊。
姐弟二人就這麼離開了表兄們的包圍圈。
表兄們:“……”
篌弟太過分!
他們也想教小妞妞騎馬!
阮家大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