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曜是真不想去見自家父親,但他也知道事情不能做得太過分。
打了父親的寶貝兒子,難道還不許他老人家發洩一下?
“走吧。”他攏了攏大氅,隨那名小廝去了司徒惲的書房。
剛推開房門,一個空茶杯就衝他飛了過來。
司徒曜一側身,那茶杯就直接飛出了房門,重重砸在了門口的青石板地上。
清脆,而且非常悅耳,司徒三爺如是想到。
自己活了三十年,還從沒扔過茶杯呢。
等哪日心情不好一定要試一試,說不定和打人一樣痛快。
“逆子,還不滾進來!”
司徒惲的吼聲直接把司徒曜那早已經飛到九霄雲外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走進書房直直跪在了司徒惲面前:“不孝兒給父親大人請安。”
“請安?有你這樣的兒子,老夫還能安穩幾日!”
司徒惲本想再罵幾句,可一見到司徒曜尚在烏青腫脹的右眼,怒氣頓時消了一半。
“起來吧!”他重重坐回了椅子上,冷眼睨著這個不著調的兒子。
其實司徒曜的傷已經好多了,只是和趙重熙受傷那次一樣,因為面板白皙看起來非常可怖。
他站起身立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等著父親訓話。
司徒惲也不讓他坐,只淡淡道:“前兒是怎麼回事兒?昨兒又是怎麼回事兒?”
司徒曜低著頭道:“前兒和二哥吵了幾句,所以……昨兒怕丟人,所以……”
司徒惲被氣笑了。
在他四個兒子中,老三是最聰敏的一個,卻也是最老實的一個。
打小兒自己問什麼他都不敢敷衍,都是認認真真回答。
幾時他竟學會了無賴這一套?
不僅會打人罵人,甚至還學會了油腔滑調!
他忍了忍氣道:“你二哥已經把事情經過對為父說了。他說是自己在外應酬多喝了幾杯,所以才同你發生了口角。
雖然是他不對,但你也不能動手啊,長幼有序的規矩你不懂?”
司徒曜暗暗好笑。
老二倒是乖覺!
表面上是不和自己計較,其實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想得美,不把幕後主使揪出來,他這輩子還能有什麼臉面去見阮氏母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