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
屋裡一共五個人,四個人都覺得趙重華說的這些話才是在開玩笑。
苻氏一把將兒子拽回自己身邊,輕斥道:“沒聽見你大嫂是怎麼說的嗎?!”
趙重華分辯道:“大嫂無憑無據,她的話難道就一定是可信的?”
這話就更像是開玩笑了。
苻氏自不必提,在她看來,兒媳的話和長子的話並沒有什麼區別。
在這一點上,就連趙璟的看法和妻子都完全一致。
兒媳的確是厲害了點,每次都把他氣得快吐血,但她絕對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
既然敢當面揭穿胡茵的身份,那她手裡就一定有證據。
可惜這次他們全都猜錯了。
鳳凰兒能肯定胡茵就是曲若茹,手中卻並沒有能夠讓別人信服的證據。
見曲若茹越哭越傷心,她嘴角微勾道:“若茹姑娘,眼淚不是什麼時候都管用的。
本宮覺得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曲若茹哭得更大聲了。
鳳凰兒對苻氏道:“母妃,煩勞您陪曲姑娘下去梳洗一番,想來胡大人和胡夫人就快到了。”
趙重華驚怒:“大嫂?!”
他怎的不知道大嫂什麼時候派人去請胡伯父和胡伯母了?
鳳凰兒也不和他計較,淡然道:“你不是想要證據麼,他們夫妻一到,證據自然也就到了。”
趙重華被一口氣堵住嗓子眼兒,竟說不出半個字來。
苻氏站起身對曲若茹道:“走吧,隨我去梳洗一下,待會兒胡大人和胡夫人就到了呢。”
說罷也不管曲若茹願不願意,拉著她的胳膊走出了正房。
趙璟知道胡之威是母后的人,也知道陸家和母后也有瓜葛,卻不曾知曉曲家竟也是母后的人。
他的頭皮一陣發麻。
母后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他從來沒有深究過。
如今一切漸漸浮出水面,他才覺出了後怕,同時似乎有些理解他的父皇了。
任是誰娶了母后這樣的女子,都不可能安心。
尤其是一國之君,誰能容忍妻子的勢力比自己還大?
母后……
也不知她老人家如今在什麼地方,一切可還安好。
慕容離亭做了攝政王,就意味著太后一派失敗了。
也就是說,母后在燕國已無自足之地。
她老人家會逃到哪兒呢?
苻氏和曲若茹離開後,偌大的正房中只剩下了三個人。
三個人都不說話,正房中幾乎是落針可聞。
鳳凰兒和趙璟各懷心事,倒也不覺得難捱。
唯有趙重華,一會兒瞧瞧大嫂,一會兒瞧瞧父王,一會兒又擔心和母妃一起出去的阿茵。
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
終於,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三人一起朝門口望去。
只見小袖子急匆匆來報:“皇后娘娘,胡大人和胡夫人到了。”
鳳凰兒道:“請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胡之威和胡夫人隨在紅翡身後走了進來。
胡之威畢竟是在官場上混了十幾年的人,顯得十分鎮定自若。
胡夫人則不然,雖然已經儘量保持平靜,那雙漂亮的眸子中依舊能看出幾分慌亂。
讓鳳凰兒吃驚的是,她的樣貌和曲若茹竟有幾分相似。
“微臣胡之威攜妻胡淩氏給皇后娘娘請安,見過貴親王、二皇孫殿下。”
鳳凰兒沉聲道:“都起來吧,賜座。”
“謝皇后娘娘。”夫妻二人站起身,在趙重華下首落座。
胡之威見女兒不在此處,心裡不免有些忐忑:“娘娘,未知小女去了何處?”
鳳凰兒道:“她隨貴王妃去更衣,很快就會回來了。”
胡之威的心稍微安定了些,這才對趙重華道:“殿下,您和茵兒……”
趙重華知曉他想問什麼。
到了這種時候,似乎也沒有了隱瞞的必要。
但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想要再試一試胡之威。
趙重華壓了壓火氣,儘量用平靜的聲音道:“胡伯父,如果我大嫂和父王母妃都反對我和茵兒的婚事,你待怎樣?”
不等胡之威回答,一旁的胡夫人淩氏用幾乎失控的聲音道:“殿下,您在我們夫妻面前保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