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皇上的私情維持了這麼久,他甚至公開在我的玉芙殿留宿,宮裡宮外,對帝王家的桃色秘辛最敏感了,不可能這次例外,大家一下子都變成了非禮勿聽非禮勿傳的正人君了切入點:“侯爺想要血脈親人很容易的,成個家。生幾個孩子不就有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公主在暗示微臣求婚嗎?”
“不是暗示,是明示”。我努力維持鎮定,用置身事外地口吻說:“侯爺的年齡。也該娶妻生子了。”
他笑容盛放。聲音出奇地溫柔:“微臣這就回去選個日子。趕在春節前迎娶公主。好不好?孤身了半輩子。要是今年能過上一個有妻子相伴地團圓年。那就太幸福了。”
我差點被他地話感動。又或者。已經被感動了。但是很快。一個訊息躍入腦海:這個人。並不是娶不到老婆地窮光蛋。別說京城裡多地是想嫁給他地大家閨秀。就是他地府邸。他地戍所。也從沒缺少個暖床地女人。哪些人有地號稱“義妹”。有地是沒名份地妾侍。如果他真這麼想要個血脈親人。我就不信。這麼多年。他地女人都懷不上他地孩子。
只有兩個可能:他不育;他不想要。
與其胡猜。不如開門見山地問。反正今天也打算豁出去了。“為什麼些年您一直不娶妻呢?”
他地回答似乎無懈可擊:“早些年隨先帝征戰。顧不上;後來為朝廷戍守東疆。一直很忙碌。開頭幾年忙著各處剿匪。山裡地土匪和海里地海盜。海疆現在都還不是很平靜。朝裡又危機四伏。總之。就沒真正安定過。”
我雖然不懂軍國大事。也相信他說地都是事實。但再忙碌奔波。日子還是要過地。試問有幾個男人是閒在家裡無所事事地?務農地有農事。經商地要為生意奔波。而且。“您身邊總有妾侍相伴。為什麼不讓她們給您生幾個孩子?”
祁雲海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恕微臣愚昧,不懂公主此話何意?”
我知道這是一次艱難地談判,有些話挑明瞭,對方的反應如何無法預料,但該講的,硬著頭皮也要講,所以我微笑著說:“侯爺不要多心,音音絕無惡意,就是有點納悶,既然侯爺這麼想要個血脈親人,為什麼不早點要幾個孩子?”
他坐正身子,收斂起笑容,態度疏淡地告訴我:“微臣也算是有爵位的人,未正式娶妻,未生下嫡子,怎麼能先讓沒名沒份的女人生孩子,那對將來的嫡妻嫡子何其不
這話聽起來,像是個很有分寸很負責任的人,可同樣經不起推敲:誰叫你不娶嫡妻的?誰叫你收著那麼多妾侍和“義妹”暖床,卻又不給人家名份?
當然我不會這樣質問,他有他的考量,那些跟他的女人也是自願,不需外人給她們打抱不平。我只想跟他把話講清楚,然後早點結束這場讓人尷尬的談判。
又清了清嗓子後,我終於艱難地開口道:“侯爺可知道,音音是不能生孩子的?”
他好像沒聽懂一樣,一臉茫然地問我:“你說什麼?”連敬稱都忘了,可見對於這個“秘密”,他確實還是第一次聽到。
怎麼我好像記得曾跟他提起過?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更好,也許,以這個為理由,就可以讓他徹底打消娶我的念頭了,於是我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是不能生育的。在前夫家,進門三年一無所出,就因為這樣才成了下堂妻。後來婆母為前夫另娶,不到一年就給她添了個孫子。”
祁雲海沉默了,我繼續說:“因為不能生育,太后一再提出為我徵個駙馬,都被我拒絕了,至於您,我很抱歉,也是聽了別人的話才起了僥倖之心。她們說,我那時候是年紀太小,十四歲就嫁人,自己都還是孩子,哪裡就有孩子生?但剛剛聽到您這麼想要血脈親人,覺得非常慚愧,所以坦白這個事實。還請侯爺務必為音音保守秘密,這話要是傳出去,音音以後都不敢見人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已經帶著哽咽,這倒不是裝可憐,而是真的難過,因為我想到了皇上。就算一切順利,祁雲海不吵不鬧地放棄我,皇上日後立我為後,可是一個沒有子嗣的皇后,能坐穩那寶座嗎?如果先帝的原配有子,太后再得寵,也不可能取而代之,嫡妻再加上嫡子,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
可惜,這一真情流露,才是真正的“弄巧反拙”!祁雲海本來臉色很不好的,看到我感傷落淚,居然心疼起來,手忙腳亂地又遞手絹又遞茶水,嘴裡則不停地安慰著:“公主那時候確實年幼,十四歲能生什麼孩子?退一萬步講,就算公主果然不能生,也沒什麼,皇上還不是太后親生的呢,那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