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捕頭。”有人在門外喊,“洪捕頭在家嗎。”
我起身道:“有縣衙的人來,莫大人慢用。”碗盆朝天,估計也用不了什麼的,走過去將門一拉開,頭都大了三圈,這一次跪著的有五個人,五個大男人,只有帶頭那一位我是認識的,“司馬大哥,你這是做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們的膝蓋和我的構造不同嗎,怎麼你們跪來跪去好似家常便飯一樣。
司馬塗壓根沒有想起身的意思:“洪捕頭,這四個就是我派去留守兇案現場的人,人已經帶過來,事情的前後緣由我也都和他們說了,讓他們自己和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吧,三秋,你口齒伶俐些,你來說。”
我朝天翻白眼:“你們能不能站起來再說話。”你們聽不聽得懂我說話啊。
“洪捕頭,今日你在大堂上對我使之以援手,單肩將這麼大的案子挑下來,十日的期限怕是要連累你自己了,我帶著兄弟們給你跪一下又算什麼。”司馬塗的腦子真是不會轉彎。
“她不喜歡看人家跪著,你們跪著,她眼睛很受罪。”莫孤煙什麼時候出來的,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靠在我家門口,瞧瞧這德行,我又想翻白眼了,莫大人,你嘴巴里還缺一個牙籤,造型就完美了。
“莫,莫大人。”可憐的司馬塗說話都結巴了,“大人怎麼會在這裡的。”
“他是來蹭飯的。”我沒好氣地扔下這麼一句,直接轉身進屋,你們會看眼色的就乖乖跟進來,否則跪在那裡到天黑,到明天早上也不會有人再出來多聽你們說半句話了。
五個人果然還是跟進門來,看桌子上碗筷攤著,好像才肯相信這位都城來的莫大人真的是在這裡蹭了一頓飽飯,其中有個手腳利落的還知道幫著把碗筷都收拾起來,拿到井臺邊要去洗。
“不用,不用,放著就好,我自己等一下來弄。”讓箇中年大叔來幫我洗碗不太好。
“洪捕頭,你不用攔著,大家心裡都想報答你,可你這裡能缺什麼呢,讓他把碗洗了,他心裡也好受點,要不,你再想想讓他們做點什麼。”司馬塗攔在我面前,直言不諱地說道。
連莫孤煙都在一邊幫腔:“我看他洗得還蠻幹淨的,你讓他洗好了。哎,那位兄弟,這些瓷器碗筷都是很貴的,你仔細不要打了就好,那小匙也要一兩銀子一把的。”
話音才落,那位大叔手一抖,手裡的碗滾落在地,幸虧他搶得快,沒砸破。
我扶著頭坐下來,這是洪青廷的家,這會兒就是我的家,我沒一點做主權了,讓一大夥中年男性當家作主算了。
“洪捕頭,你還想要我們幹什麼嗎?”司馬塗見我神色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
“我想喝茶。”那個老大的灶臺,我又用不來。
司馬塗一個手勢,我都沒看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有個人跑出門口了,我剛想說,灶間在那一邊,另一個人又站了過來。
“李三秋,你和洪捕頭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直縮在後頭的某人被司馬塗推到面前,他抖抖索索地看了莫孤煙一眼,莫孤煙對他擺擺手:“我純粹來吃飯,你可以當沒看到我。”
正文 第一卷 17:好茶還要好水來配
案發的那一日,跟前五個人原來都在現場,那時我不是才初到此地,他們握著刀站在院子裡,就司馬塗有大鬍子標緻,我才能記得清楚,其他這幾位,實在是沒任何印象了,我在歸程中意外中毒,捕頭的任務暫時就落到司馬塗身上,司馬塗是老手,當然知曉這案情的重要,派了四個比較勤快的屬下,要求他們一日分做兩班,每班兩人,片刻不得離開,一直要守到縣衙那邊有了落實的訊息,或是再上頭再派官員下來再做調控。
他們也的確是按照司馬塗的叮囑,戰戰兢兢的守了一天一夜。
前兩天平安無事,雖說那裡氣味不太好聞,不過司馬塗答應過事後會另外發貼補給四人,也就認下來。
直到第三天上午,他們交班之時,四人碰頭後,剛相互問了些情況,陳家村的村長來了,還帶了酒菜過來,說是幾位大人辛苦,他們送頓飯過來表示表示心意,老村長說的十分懇切,而且大家彼此都碰過面,知道也算是鄉里鄉親,自然麻痺了些。
村長指著前方十多步的小亭子:“幾位大人過去那邊用飯,這裡的地,我找兩個村子裡的後生看著就好。”
地方很近,他們不好推託好意,想著快快吃飽即可。
飯菜沒有問題,酒也沒有問題,老村長還在旁邊替他們斟酒,說是一定要多喝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