怏走了,嘴裡還不停地咒罵。”
狄公道:“那個可憐的老乞丐並不缺銀錢,昨天我扔過去一包銅錢,他也不肯接。”
馬榮又道:“昨夜我碰巧遇見秋月的徒兒銀仙,是藏春閣的歌伎。她說在白鶴樓侍宴時見過老爺。”於是便將銀仙受辱吃毒打一番經歷細細說了,又罵溫文元人面禽獸。
狄公戒道:“這溫文元固然歹毒,倘不涉及殺人嫌疑,不可輕易治他。你適才的話倒解了我一點懸疑,秋月手臂上的抓痕原來是銀仙掙扎所致。”
馬榮道:“銀仙曾跟隨一個叫凌仙姑的瞎婆學唱曲,那凌仙姑是樂苑二十年前的風流班頭,老爺不是欲打聽陶德父親之死與溫文元的關節,何不去問問那個凌仙姑呢。”
狄公眼睛一亮。——陶匡時自殺雖是二十年前的事,但他的兒子陶德正在眼前。許多隱情還是可以問出眉目來的。他又是恰恰死在紅閣子裡,情節與李璉相彷彿,僅這一點便十分可疑,更遑論兩人自殺時都有溫文元的出現。——弄清楚陶匡時的死因,李璉的死,甚而秋月的死或可迎刃而解。
“馬榮,你可知道那個凌仙姑的住處。”
“聽說住在西南隅的荒坡下一茅篷裡,銀仙想必認識。蝦蟹兩位也認識,正鄰近他們的南瓜地。”
狄公捻鬚沉吟半晌,吩咐換過公服,備轎去馮岱年官署。
第八章
官轎在趙公廟的山門口停下,山門對面便是馮岱年的官署。官署後院即是他的宅邸。
狄公、馬榮下轎。馮岱年率幾個僚佐已在大門照壁前恭候。
官署八字朝南,氣象崔巍。高大的徽州雕磚門樓蒼樸古拙。門外一對盤伏的石獅怒目睥睨,十分威武。——衙廳裡早排開兩隊役卒,皂褂、火棍,一式齊整。
馮岱年引狄公、馬榮先進去書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