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戶人家隔壁就緊挨著容尚書的府邸,因為今晚風向的關係,失火的人家倒是損失不大,反而容府……”
“容府怎麼了?”梅若水瞬間沉了臉。
“現在御林軍還在救火,火勢很大,聽說緊挨著隔壁廚房的正好是酒窖。”玉箭舔了舔嘴唇,繼續道,“不過,聽說容家的人還沒逃出來。”
聽到最後一句話,韓書墨的笑容不禁僵硬了。
在蘇含笑的教導下,他對於朝廷還是有點兒認識的,一個堂堂尚書,要是被燒死在家裡,這……
“那真是可惜。”梅若水沉默了一下,緩緩地道。
“是啊,聽說容府上個月才添了一個小孫女。”雲淺也道。
梅若水抬頭望了他一眼,唇邊慢慢泛起一絲笑意。“不過,看來今晚也沒有繼續下棋的心情了。”雲淺繼續道。
“也是,所以,這殘局便留到下次吧。”梅若水也站起身來。
“唉?怎麼這樣啊?我好不容易才擺好的。”韓書墨不滿地一撇嘴。“哪有‘好不容易’,不過眨了幾下眼睛的工夫罷了。”梅若水失笑道。
“那現在幹什麼?”梅若水望望他,又望望雲淺。“回房,睡覺。”梅若水想也不想地道。
“唉?”韓書墨愣住。
“晚安。”雲淺輕輕一笑,竟然就這麼轉身離去。
“好好睡吧。”梅若水摸摸小貓的腦袋,也大步出了殿門。“真是……一個兩個都這樣!”韓書墨抱怨道。
“你還要生氣多久?”秦月一臉無奈地看著走在前面的背影。
“很久!”蘇含笑頭也不回地道。
聽到這麼孩子氣的回答,秦月忍不住想笑,又搖搖頭:“我都沒生氣呢,你究竟在氣什麼?”
“氣我自己!”蘇含笑突然停下腳步,咬牙切齒地道,“該死的為什麼留個活口都會留成那頭肥豬?”
“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秦月倒是很無所謂。不過……這女人的獨佔欲似乎越來越強了。
“你是我的,不給看!”蘇含笑惡狠狠地道。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秦月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她多說。
“這還差不多。”蘇含笑伸了個懶腰,回頭看了一眼。雖然已經隔了幾條街,但黑夜中那一片沖天的火光依舊清晰可見。附近的百姓不是驚慌逃避,就是提著水桶幫忙滅火,他們這兩個閒人似乎格外引人注目,幸好,這一片混亂之下,也沒人注意看他們了。
“進來!”蘇含笑一皺眉,伸手一拉,扯著他拐進了一條黑咕隆咚的小巷子。
“救火的似乎是御林軍。”秦月看著跑向容府方向的一隊御林軍,輕聲道,“你就不擔心有人發現那些屍體並不是死於大火,而是利器所殺?”
“舒捷不是傻子。”蘇含笑白了他一眼。
“雖然在明月關時你們並肩作戰過,可舒捷看似急性,實際上卻十分心細,你有把握她會站在你這邊?”秦月反問道,“舒捷是利用職權幫過你不少,但這回不同,容珏是大雍命官,堂堂戶部尚書,不是什麼江湖草莽、平民百姓!”
“我不需要她完全站在我這邊。”蘇含笑搖了搖頭,沉聲道,“如果她夠聰明,一定會知道容家的滅門,牽涉到的是皇權戰爭,如果她夠明知,一定會盡量置身事外,不會把自己捲進這漩渦裡去。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既能讓自己脫身,又能順便賣個人情給我,何樂而不為?何況,對她來說,三個皇女中,我登上皇位對她是最有利的,不是嗎?怎麼看她都沒有故意和我過不去的理由。”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秦月沉默了一會兒道。
“青衣館,回房,睡覺!”蘇含笑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嗯?”秦月一揚眉。
““接下來的戰爭,在宮中。”蘇含笑輕聲道。
““可惜從容顏口中還是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秦月嘆息道。
“別再提那頭肥豬!”蘇含笑氣道。
死到臨頭的人,居然還敢凱覦她的月,果然一劍穿心還是太便宜她了!
秦月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吧,其實有個人那樣在乎他,會為了那種莫名其妙的理由猛喝醋,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不過……心裡暖暖的,流淌的,似乎是一種叫“幸福”的味道……
“回去了,百里也該等急了。”蘇含笑又嘆了口氣,牽了他的手。
“真便宜了你。”秦月“哼哼”兩聲,卻沒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