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軍團的大軍早被他們遠遠地甩在了後面,繼續前進了幾天,越是靠近明月關,盤查和守衛就更是森嚴。
又經過了一個關卡,藍沉煙終於忍不住抱怨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可不像是小規模戰爭應有的警戒級別啊!”
“也許有什麼我們想象不到的事發生了。”蘇含笑答了一句,又道,“塵煙,明月關守將是個什麼樣的人?”
“唉?水柔將軍?”藍沉煙想了想才道,“我在明月關呆的時間不長,印象中是個很果斷正直的人,帶兵作戰也很有一手,聽我娘說,水將軍的先祖是草原上的一支,夜幻族的貴族,後來嫁給了大雍的一位將軍,雖然到現在血統已經很稀薄了,但朝廷裡有些頑固分子還老是揪著這一點不放。要不是娘堅持,水將軍還做不了明月關主將。”
“一群老不死,不用理會她們。”蘇含笑淡淡地說了一句,倒讓邊上的暗衛一陣汗顏。
“前面就是明月關了。”藍沉煙一抬手,指了指遠處隱隱約約的關牆。
“不過,還真的是很奇怪啊。”蘇含笑望著官道兩邊金燦燦的田野,“你們看,現在應該是搶收稻穀的時候,可是田裡勞動的都是老人、男子和小孩,連一個精壯女人都沒有——這些糧食,是明月關將士和這三省百姓下一年的生命吧!”
“還真是呢!”藍沉煙聞言,仔細觀察了一下,才訝然道,“真是奇怪,草原民族之所以年年不死心地攻打明月關,就是因為關內是大雍北方最重要的產糧基地,要是這些糧食荒廢了,明年一定會有災荒的。”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蘇含笑靜靜地道,“就是明月關的戰況已經壞到讓水柔不得不徵集附近所有的女人進行防守,以免明月關被破了。”
“再快一點吧!”藍沉煙沉默了一下,忽然道,“今晚應該就可以趕到關內了,到時候就什麼都清楚了。”
“嗯。”蘇含笑點點頭,用力在馬股上抽了一鞭子,“駕!”
在田中勞作的幾個孩子忍不住探頭探腦的,卻見幾匹快馬風馳電掣般遠去,只留下一路的煙塵。
藍沉煙算得很準,果然,天色剛黑下來,他們一行人已經來到關下。
蘇含笑抬頭仰望著在近處看來更顯高大的城牆,示意一個暗衛上前叫門。
“什麼人?”城上有人喊道。
“朝廷特使!”暗衛簡略地答道。
“天色太黑,看不清楚,請特使大人在城外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驗證!”城上沉寂了一會兒才有人道。
“豈有此理,難道讓堂堂……特使在城下露宿嗎?”暗衛怒吼了一聲,幸好及時把太女殿下四個字嚥了回去。
“戰爭時期,情況特殊,還請大人見諒!”這回城上回答得飛快。
“怪不得朝廷裡那麼多人想讓這位水將軍下臺,也不全是血統的錯。”蘇含笑忍不住笑了出來。
暗衛尷尬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上面是水川副將吧?我是沉煙!”藍沉煙上前幾步,大聲喊道。
“沉煙?”城牆上似乎呆愣了一下,隨即一陣混亂,有人喊道,“快,快拿火把過來!”
不一會兒,城頭亮起了四支巨大的火把,藍沉煙翻身下馬,獨自走到城下,抬頭讓他們看得更清楚些,也表明自己並不是被脅迫。
“哎呀,果然是藍公子,快開門!”隨著一聲歡呼,又隔了一會兒,兩扇沉重的關門終於緩緩開啟,不過在只容一人一馬通行的寬度就停止了。
“水副將,好久不見了。”藍沉煙微笑道。
“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元帥知道嗎?”走出來的中年女將一臉的焦慮之色。
“先別說這個。”藍沉煙拉了她的手,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什麼?”水川的臉色大變,又看看不遠處的蘇含笑,眼中露出駭然之色,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點頭道,“非常時刻,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請跟末將進關。”
“不必客氣。”蘇含笑不在意地道。
等他們一進門,只聽“轟”的一震,大門重新關上。
“水副將,這究竟是怎麼了?”藍沉煙奇道,“這是對著大雍內部的關門啊,怎麼也防衛得這麼嚴密?難道還有敵軍繞到這邊來偷襲不成?”
“你……殿下竟然不知道?”水川回過頭,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可思議。
“知道什麼?”蘇含笑道。
“草原各族齊集了三十萬大軍,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