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哥如此告誡,柳尚義點點頭,“大哥放心,這事兒我絕不糊塗!”。。。
夜月星輝,盛夏的夜空很漂亮,無雲晴朗的夜空中泛著星星點點,很快東方一抹白露出現,黎明駕著馬車從那段把黑夜的紗揭開,夜的空漸漸灰白,很快那邊有紅色滾滾的從地平線升起,伴隨著不知誰家的一聲雞鳴,第二天的清晨到來了。
這一番搬遷收拾了兩日才妥當,二房這邊進進出出的人多,光是幾個姨娘的安排就要耗費不少,也是二房這邊最為熱鬧,還沒外任時也就胡姨娘和王姨娘兩個人,年紀大,人又老實,根本不會鬧。
如今外任回來帶了三個年輕貌美的,其中一個童姨娘如今還懷著身孕,懷著也就罷了,嬌滴滴的總是說著身子不舒服要柳尚義過去看,來了才兩天就去了三躺。
許氏懷兩個孩子的時候都沒嬌滴滴成這樣過,可這童姨娘長的就是江南女子婉約動人的模樣,個兒小巧,看人都是水靈靈的,這不舒服起來是真招人心疼。
許氏氣歸氣,好湯好藥的送過去,明面上這主母和姨娘之間相處的還融洽,暗地裡不知早就錘了幾回牆了。
等上下都通點清楚了,柳老夫人這兒也有話要說,把兩個兒媳婦叫到綴錦院裡來,還讓李氏帶上了這宅子的地契房契。
“這宅子是大郎他們拿自己的銀子買的,並不從公中出,既然著都搬來了,那也不能單讓你們出了這銀子,二郎媳婦,你說是不是。”
柳老夫人把這房契上最後買賣的銀兩給許氏看,“儀都的國公府那是老國公留下的,自然不與這一塊兒論說,如今可這麼辦,公中出了銀子給大郎他們,這宅子也就算是公中的,大郎媳婦掌著中饋,以後各院的月銀照例著發,或者也不從公中出,既然都住了,銀子各出一些,我這兒出一份,二郎家出一份,算是一齊置辦的宅子,將來分了家也算得清楚。”
左右是不能讓大房吃了這虧,白住了。
許氏剛剛看的仔細,房契上寫著的這宅子可值不少銀子,若是和老夫人一塊兒攤著付怎麼也得出了三百兩,許氏也不是拿不出這三百兩銀子,就是覺得心裡怪不舒坦,當初也沒要求一塊兒住,二房完全能自己在外接辦宅子,可柳尚義說還沒分家得住一起。
住一起就住一起罷了,大房買宅子的時候沒和二房商量,如今搬過來了這銀子要一塊兒出,許氏聽著就彆扭的很。
“娘,都是親兄弟也不提這個,宅子空著也是空著,您和弟妹都不必出這銀子。”李氏笑著拒絕,“老爺是大哥照顧弟弟也是應當,孝敬娘更是應當,怎麼還能讓您出這銀子,萬萬不可,這即便是不搬過來,將來思祺他們娶妻生子,這宅子也得住人不是。”
“那就從這公中支銀子給你,到時候分家時你再把這銀子回上,既然住一塊兒現在也沒道理全讓你們出,大郎到漯城不過才半年,哪裡不需要銀子。”這官當的越大,花銷就越大,光是李氏和那些夫人們來回打點的都不是小數目,很多官員最初的時候都還買不起宅子,只能是租的,還租不大,小小的四合小院,漯城西邊兒的有很多這樣的宅子。
有些租了宅子最後還當不起這官,一來當不順,自身平庸的永遠在一個位子上,而來俸祿太低,沒有點家底,升遷又慢的,根本供不起這逢年過節的送禮打點。
儘管兒子和兒媳婦什麼都沒說,柳老夫人也知道置辦了這宅子後大房那邊銀子吃緊了不少,更何況長孫這邊最後一場考試過後很快要面臨的就是任職和說親,這裡面哪一樣不需要銀子,且不論當官打點,就是柳家長孫成親這一樣,肯定得最好的操辦,否則底下的弟弟妹妹們怎麼辦。
說是一家人,這一家人也是要一塊兒付出的才叫一家人,柳老夫人怎麼都不能讓二房那邊就空坐,當起這甩手掌櫃,說起來二房那兒的人才是最多。
許氏思來想去,最後同意了從公中出,讓她如今私出這銀子,以後拿不拿的回來還不知道呢,這就像是付了租金似的,三百兩住些年。
她也算的清明,從公眾出的,將來分了家,大房要這宅子也得如數還回去,於是她笑看著李氏,“娘說的是,來了漯城這邊哪裡不需要花銷,大嫂要打點的地方也多,就按娘說的,從公中出。”
“若是從公中出了,過些時候府裡還要宴客,這半年的用度可能需要弟妹你擔待些了,到時這宴會也得弟妹一塊兒幫忙。”李氏算了算,和氣著說道。
“都是一家人,這是自然。”許氏笑著再點頭,這一副和樂的模樣,彷彿剛剛她心裡那些小九九都是夢罷了。。